困仙浊地边缘,浊气之海有如实质,隔绝了外界的天地灵气。
灰黄的浊气像是挂在空中的千万条纱布,缓缓地摆动着,在朝阳下没有一丝色彩的变化。
广平站在高山之上,目视浊气之海,“宓淧,你我缘分已尽,剩下的路程我自己就能出去,你自己驾驭着纵天青雀回宓国去吧!”
正惊讶于浊气之海的浩瀚雄伟的宓淧听闻此言,立马就不干了,“师父,你过河拆桥,用完淧儿就想要扔下我,师父你答应过我,要传授我纳气功法的。”
宓淧手指着广平,一脸气愤。
“我观你心性未定,实在不是修道的料子,你还是回去做你的逍遥公主吧。”广平淡淡道。
宓淧脸上立马就垮了下来,她一脸可怜的拉住广平的手掌左右摇晃,“师父,你要我怎么回去,我一个人做不到,师父,你不要扔下淧儿,以后我一定会乖乖听话的,绝对……绝对不再违背师父了。”
说着说着,宓淧的眼泪就流下来了,声音也有了几分哽咽。
此刻的宓淧,犹如一株孤独在荒野开放的牡丹花,在绵绵细雨中,垂花低蕊,格外显得楚楚可怜。
见广平没有看自己一眼,宓淧双膝一弯,跪在地上,紧紧抱住广平的大腿,“师父!”
一颗颗泪珠顺着脸庞掉落到地上。
“哎!”
良久,广平长叹了一口气,伸手扶起梨花带雨的宓淧。
如今的宓淧身材高挑,站起来比广平还高一个头。
“既然你执意要留在我身边,那我们约法三章,第一,不得再使那公主性子,第二,不该问的就不要问,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第三,出了这困仙浊地,必须安下心来,苦修功法。你若是能做到,我就答应带你离开此地。”广平用手拭去宓淧眼角的泪水,反而留下了一团污渍。
宓淧破涕为笑,“我做得到,我什么都做得到,只要师父不赶我离开,我什么都听师父的。”
广平顺着头发摸了摸宓淧的脑袋,从怀里取出两枚丹药和一本手抄书册。
“这是明魂丹,可以帮助你开窍通魂,你服下它们吧。”广平把手中之物递给宓淧,“这书册就是修仙功法,你先收起来吧,等我们出了这浊气之海,我再指导你该如何修炼。”
宓淧一脸兴奋,接过手中的两枚丹药,一枚是黑色的,一枚是血红色的,她没有任何迟疑,一口把两枚丹药吞下了腹中。
广平石嘴一动,摘下自己的兜帽,把头上的布匹一层层的取了下来。
“啊!”宓淧发出一声惊呼,容光焕发翻动着书页的手一滞,脸上晴转暴雨。
失神一息,宓淧连连后退,用手指着广平,“妖怪啊!师父……你是妖怪?”
看着惊恐万分的宓淧,广平左右舒展了一下石头脑袋:“放肆!我只是练功出了点差子,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师父你到底是人还是妖怪啊?”宓淧小脸紧绷,紧张异常的盯着广平。
“我当然是人,怎么?我现在这样子,你不愿拜我为师了?若是如此的话,你现在大可离去。”广平淡淡的说道。
宓淧咽了咽口水,讪笑着走到广平身边:“师父,徒儿只是一时惊悸,言语有些突兀了,你可千万不要丢下我啊。”
眼中闪烁着复杂之色,宓淧还是一点一点的向广平靠拢。
广平点了点头,“走吧,我们去准备点食物,在浊气之海里可找不到吃的。”
准备妥当,三人两兽一头扎进了浊气之海内。
“师父,我觉得好难受?”宓淧萎靡不振的躺在广平怀里。
广平问道:“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觉得全身上下都酸软无力,提不起半分力气,偏偏我的精神又清明无比,觉得神清气爽,好难受的感觉!”宓淧的话语之中透露着一股灰心丧气。
“师父,我是不是要死了?”宓淧虚弱的望着广平。
“胡说!有师父在,怎么会让你死!可能是你身娇体弱,不适应这浊气之海,等出了浊气之海就会好的。”广平体贴的把一块奶酪喂到宓淧嘴里。
浊气之海月余功夫,广平细心照料宓淧,对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宓淧离家五年,和广平朝夕相处,在这一个月里,她才感受到了广平温柔的一面,一丝莫名的情愫在她心中萌芽。
出得浊气之海,重新进入正常的天地,广平心神振奋,直想大呼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