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元霞给涂晃理生了一个女儿,就是那个肥胖少女,名叫涂艺,今年十六岁,据说和明襄府的一位执事之子订有娃娃亲。
涂艺完全没有继承她母亲的绝世芳容,大盘子脸,身材肥胖,也不知道那位执事之子还认不认这门婚事!
一次张鼓喝醉了,说漏了嘴,他说,有一天晚上涂晃理大宴宾客,酒席散后,他看见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三执事正在捏祖元霞的屁股,两人似乎有一腿。
对于这样的醉话,广平并不愿意相信,就像他不相信张鼓说他祖上曾经出过仙人一样。
半年里,广平只见到祖元霞三次,一次是祖元霞亲自带着丫鬟来厨房端药膳给涂晃理送去。
当时,广平老毛病又犯了,眼睛呆呆傻傻的看着祖元霞,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厨房,才又自顾自的去劈砍柴火。
第二次是跟着一群侍从提水到祖元霞的院里,祖元霞正在逗弄笼子里的金丝雀,眉宇之间,似乎有着淡淡的哀愁,广平依旧悄悄盯着祖元霞的一举一动,不愿漏过一个细节。
只是这次,祖元霞似是发现了广平的无礼,神色怪异的回望了广平一眼,吓得广平赶紧收回目光,匆匆离开祖元霞的院落。
第三次是广平跟着张鼓去乡下庄园里查看时令蔬菜的生长情况,在涂家的乡间别墅里,祖元霞带着那个肥胖少女,正在放风筝。
这次广平壮着胆子,走到祖元霞身前,双手一拱,后背弯曲,“见过夫人,夫人万福金安,不知道有什么地方需要小人效劳吗?”
祖元霞转过身子,撇了一眼这个自己主动凑上前来的佣人,“没什么事,你自己去忙吧。”
然后,她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广平,离开了原地。
她认识我?
她记得我?
她对我还有印象?
广平心头狂跳,本来古井不波的心里,又泛起了丝丝期待,如同少年时代一样。
回“涂府”的路上,张鼓注意到了广平的心神不定,嘴角一笑:“别痴心妄想了,下人就该有下人的样子。”
说着,张鼓一手搭在广平的肩上,“老弟,我看你单身一人,着实也挺寂寞的。”
“你觉得李厨娘怎么样?”张鼓话风一转,突然向广平问道。
广平不假思索的说:“你说的是给老爷掌厨的李芳?”
张鼓点点头。
“她很不错啊,心地善良,人也和气,还经常关照我啊,张哥你怎么突然说起她了。”广平一头雾水,心里隐隐有几分猜测。
张鼓笑而不答。
果然,第二天,张鼓的婆娘就来找广平了,说要给广平牵根红线,给他和李芳做回媒婆。
听张鼓婆娘的意思,似乎李芳很中意广平的老实本分,也有意和广平搭伙过日子。
二十八九岁的李芳,丧夫多年,一直寡居,未再改嫁,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虽比不得府上的莺莺燕燕,却也是难得的人物了。
更何况,李芳家境颇丰,在伏牛府有着自己的住宅产业,按道理,遇到这种美事,广平算是祖坟冒青烟了,怎么会有不答应的道理呢?
可是偏偏广平拒绝了张鼓婆姨的一番美意!
于是乎,广平被调遣到了涂家乡下的庄园打理蔬菜瓜果。
广平灰溜溜的带着自己的包裹去了乡下种菜,他本可以一走了之,拍拍屁股,天下何处不留爷。
可是,他没有!
他老老实实的在乡下种菜,他期望着在庄园里再次见到那抹身影。
他的确在庄园里多次看见了那抹身影,有时候祖元霞还会和他交谈几句,给他一个微笑。
一天晚上,广平在庄园里,发现了一个儒雅中年溜进了祖元霞的大院。
那是伏牛府的三执事!
广平心里酸楚,回想起了以前张鼓的酒后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