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她是师妹的道侣?”
凌南涧忽然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难怪师妹会将那女子放走,难怪连小师叔都没有阻拦她放走那女子,原来是因为这个。
既然是小师叔亲口所说,那这少女就非是无殊的道侣不可了。
想到此,他忽然有些无力,若是她师妹的道侣,那就也是他陵山人,当真抓回来一剑杀了?
他气闷道:“不行,我不同意。”
凤云卿无奈:“你师妹的性子你不清楚么,你同不同意有什么用!”
似是知道这是实情,凌南涧立时憋红了脸:“那,大师兄……”
便白死了么,他一想起来便难过的想哭,生生忍了许久,终于是忍不住哭了出来,边哭边道:“为何偏偏喜欢一只大妖,我仙洲的仙子君子数不胜数,哪一个比不上她?”
凤云卿长长一叹,喜欢谁是能自己做主的么,这小弟子一瞧就是没喜欢过谁,否则如何也说不出这任性的话来。
令生于雷域古城遗迹上一出手便杀了各家仙门的翘楚弟子,彻底让各家仙门忌惮惧怕了,如此弹指一挥间便能戮杀他仙门这么多佼佼者,如何能令诸人心安。
闻听那与她同行的鬼君已经被带回了陵山,各家仙门立时情绪高涨要问那鬼君讨个公道,最后得知陵山大弟子亦在此行中陨落了,这才悻悻作罢。
如此七日后,在入夜时分渲麓去往了陵山脚下的镇道江。
曾经在江水道义滋养下放肆生长的藤蔓已然枯死,只剩下粗壮枯黄的根茎盘绕在洞窟内。
洞窟没有阻止进出的屏障,无殊将自己埋入洞窟最深处的层层藤蔓之后。
她面前展开的鬼域神图上已然没了半分道义云雾的遮盖,其上绘的内容一览无余。
枯枝败叶被踩碎的声音传入洞窟,无殊自神图上抬眸,一双眸中不见半分光泽,竟是一幅死灰般的模样。
渲麓矮身自藤蔓根茎之下穿过,方朝那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人影看去,不由得一怔,不过短短七日,面前这人怎的变得这般颓败,给她一种生而无趣的绝望。
身前的神图自行卷起落在无殊身畔,她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又似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戚,问道:“找到她了么?”
渲麓颔首,恐她没瞧见,又低声“嗯”了一声。
无殊拿起身畔的鬼域神图,在暗淡的光线里凄怜一笑,然后递给渲麓:“这图你且帮我收着吧,它上面的道义已然被她取尽了。”
眼中显出一点不易察觉的担忧,没了神图道义的加持,令生体内的妖魔血气要如何压制涤清,怕是须臾间便要化身那所谓的天地大魔。
众家仙门若要镇杀她,那她必然不会袖手旁观,但也决计不允许令生再伤害仙门弟子。
可她想的一切都由不得她,令生若不杀人,便被人所杀,她没有能力阻止这些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