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冤枉儿子了,儿子不孝,儿子无能,无有钱财,唯就岳丈派人送行时送与罗氏的百两,可儿堂堂男儿,如何能动妻子私房?这才羞于开口,不想母亲与弟弟们误会,是儿不是,儿,儿这就……秀芳。”
听得喊,在外厅佯装打扫,其实一直侧耳倾听的小罗氏咬碎一口银牙,却不得不放下手中东西,快步进门,肉疼不已的奉上了一张银票。
“母亲,这是我们大房所有的银子了,都交予母亲。”
老罗氏还能不了解她?没多说什么,看了看小罗氏手中银票,收回婆媳姑侄都懂的眼神,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抬手收了银票。
四房一直跟隐形人样的李泽康见状,忙跟着表态。
“母亲,儿虽囊中羞涩,却也不敢叫哥哥们吃亏,儿也出百两,这便叫何氏拿银子。”
见老四干脆,李泽丰忙也趁机去寻宋氏取银来。
朝朝看实在避不过,也把自己还没焐热的银票取了一张塞给傻爹。
好在她精明,是先暗暗收了四张后,才大大方方的拽出最后一张,只是这样都惹了一屋子人的眼。
李泽成:“二弟,你还真叫四丫头小小年纪管着钱财?”
老罗氏也是不满二子心大,才要说话,恰时李泽丰取了银票回来上缴。
老罗氏捏着手中三张银票,以及两锭五十两的纹银,说实话心里是不满意的,都知道儿子跟自己藏私了,可怎么办呢?
为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儿都是孝顺的好孩子,为娘也知我儿不易,只是穷家难当,娘也只想咱们拧成一股绳不被人欺负,我儿莫要怨娘这老不死的。”
兄弟四个齐齐跪下,忙道不敢。
“母亲这是哪的话,您是家中定海神针,您在儿子们的心就在,家里还得多多仰仗母亲操持,母亲切莫如此说,儿心里愧的慌。”
小罗氏明明知道,老不死的这是捏紧了钱财要揽权,心中恨极,却也不得不乖顺附和。
“儿媳年轻不经事,眼下境遇又不比往日,儿媳没有经验,还得靠着母亲您来掌舵,家里方能安稳。”
“嗯。”,老罗氏扫一眼,满意点头,“好了,都起来吧,别跪着了,天也不早了,赶路也累了,明日你们兄弟四个还要去营里应卯,这是大事不能出错,赶紧都歇着去,免得误了明个的事。”
四人应喏,老太太又叮嘱一番要相互扶持的话云云,这才打发人离开。
众人起身陆续往外走时,忽的,老太太又突然叫住小罗氏。
“秀芳啊你且等等,我这还有事情要吩咐你。”
小罗氏脚步微顿,心中猜度不满,暗暗给丈夫递了个眼色,目送丈夫出门,才转身回到炕前驻足听训。
被傻爹牵着往外去的朝朝,依稀还能听到身后,老太太叫坏伯娘明日跟她领银子去置办家当的吩咐。
朝朝撇撇嘴,小表情都是不满,不想全被恰时回头的李泽成看在眼里。
父女二人即将踏出上房中午大门时,李泽成蓦地叫住李泽林。
“二弟,大哥也是为了你好,四丫头这样,我劝你还是好生管教管教的好,免得将来有辱门风嫁不出去。”
状似好心提醒,却让已经接受了道歉的李泽林心中没由来的再起隔阂。
想到刚才兄长看自家闺女时的骇人眼神,李泽林抱起女儿什么都不说,转身就走。
他家乖宝,不过是娇憨护爹了些,小小孩童能有什么错?
去他的辱门风!若不是亲哥,真想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