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我见到了我的老伴儿,嘿,那可真是一见钟情呐。
当时我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就选她了,除了她,我眼里再没别人咯。”
说着,大爷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抬手朝着正屋方向指了指,只见正屋放着一幅黑白遗照,照片上是一位大娘,虽容颜已显苍老,但从那眉眼间、神态上能明显看出是一位知书达理的人。
姜太玄看了看那遗照后,轻声开口问道:“那大娘是什么时候走的?”
这时,大爷的神色黯淡了起来,片刻后,缓缓说道:“两年前得病走的。当时为了给她治病,我把所有家底儿都给花光了。
还有我那老五啊,也是在训练的时候出了事。结果到最后,老伴儿和老五都没能保住……”
大爷又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如今都快八十喽,和老伴儿一辈子相依为命几十年。
想来呀,也用不了几年,我也就该去找她喽。”
话语间满是对老伴儿的思念,还有那面对人生暮年的几分落寞。
姜太玄赶忙开口安慰大爷道:“大爷,您别太伤感了,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大爷却摆了摆手,一脸豁达地说道:“生老病死,本就是人之常情呐,我心里都明白,我又没有一儿半女的,没啥可放不下的。”
见状,姜太玄便巧妙地岔开话题,问道:“大爷,您是怎么结识终南山的那些道长的?”
大爷缓缓说道:“年轻那会啊,我生性好动得很,整天就爱舞刀弄枪的。
练了几年后,就寻思着找人切磋切磋,嘿,结果方圆百里内都没人是我的对手,我这信心一下子就大涨起来了。
然后,我就大着胆子跑去终南山挑战。”
姜太玄顿时来了兴致,赶忙问道:“大爷,那您去终南山挑战,最后结果咋样啊?”
大爷面色透着几分古怪,说道:“刚开始挑战的是那些年轻的小道士,就跟你差不多年纪吧。
不是大爷跟你吹牛啊,那会儿我一只手就能打得他们十几个。”
姜太玄愈发饶有兴致,追问道:“大爷,那后来呢?”
大爷脸上露出些许尴尬之色,说道:“后来呀,人家师傅出马了,就那么几招下来,便把我打得吐血,直接给扔出了道观。”
大爷笑着回忆道:“当年呐,我这犟脾气在周边那可都是出了名的,就跟那倔驴似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那师傅头一回打败我之后,我这心里头不服气,扭头就回去苦练了好几年。
等再去挑战的时候,嘿嘿,那师傅可就不是我的对手。”说到这儿,大爷不禁眉飞色舞起来。
姜太玄又笑着说道:“那想必大爷也算报了那一败之仇啦。”大爷却摆了摆手,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
我虽说打赢了那些小道长的师傅,可没成想人家师公又出马了,又是几招下来,就把我打得大败,扔出了道观。”
大爷接着说道:“从那以后呀,我可就不敢再去挑战。不过之后每隔几年,我还是会跑去和道长们唠唠嗑、聊聊天,互相交流一下武学方面的心得。
再后来嘛,年纪实在是太大啦,出门也不方便了,这才没再去了。”
这时,院门处传来声响,只见昨晚那个身上有纹身的名叫墩子的青年,双手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走了进来,一见到大爷,便满脸堆笑地喊道:“王叔好。”
墩子把礼品放下后,赶忙说道:“王叔,这些都是孝敬您老人家的。”大爷坐在那儿没起身,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说道:“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
墩子接着朝姜太玄点了点头,权当打过招呼了,又念叨了几句让大爷保重身体之类的话,随后便转身告辞离去了。
姜太玄略带疑惑地问道:“大爷,昨天晚上咱们虽说赢了些钱,可这墩子咋还特意跑来给您送东西呀?”
大爷笑着解释道:“咱们才赢了多少呀,墩子那才是最大的赢家。昨晚你选小五爆了冷门,这可也算间接帮了墩子一把。”
姜太玄心中一下就明白了过来,暗自思忖道:原来这庄家才永远是最大的赢家,不管赌局里谁输谁赢,最终获利最多的还是那背后操控的庄家。
临近正午时分,大爷确实看着有些疲惫了,他边打着哈欠边缓缓说道:“唉,到底是年纪大喽,这精力可真是不行了,可比不上你们这些年轻人咯。
我先去眯上一会儿,你去把那碗筷给收拾收拾,等我睡醒了,咱爷俩再接着唠嗑。”
姜太玄应了一声,便端起碗筷,径直走向厨房开始认真收拾起来。而大爷,则慢慢悠悠地转身朝着卧室走去,准备睡上一觉。虽说大爷是独自一人居住,可这屋里屋外,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
收拾完碗筷后,姜太玄没啥事儿,就来到院子里,逗弄起了小五,一会儿摸摸它的脑袋,一会儿又和它玩闹两下,时间就在这轻松的氛围里缓缓流逝着。
玩了一会儿后,姜太玄见没什么别的事儿,便也在院中寻了个合适的地儿,开始静静打坐起来,双目微闭,身姿端正,仿佛沉浸在了一片静谧的自我世界当中。
下午时分,大爷慢悠悠地从卧室走出来,边打着哈欠边说道:“哎呀,这一觉睡得可真是舒服,感觉整个人都精神多了。”
姜太玄这边刚结束打坐,听到大爷的动静,便缓缓睁开眼睛,轻轻呼出一口浊气,脸上带着笑意问道:“大爷,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