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下河村离咱们多远啊,要多久才能到呀?”
安氏脑子迷迷糊糊的不清楚,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下河村……哦,你小姑……离县城近,坐牛车得将近一个时辰……”
“娘,咱明日去完姥姥家就没什么事了吧?”
“明日……嗯,是,怎么了……”
“那后日,您能带我去下河村找小姑吗?”
“你小姑不是今天刚走吗?”安氏察觉到不对醒了一大半,“怎么了?”
“没什么,今天和奶说话,奶很担心小姑,我想着小姑父一个文弱书生,地里的事怕是不怎么关心,我怕他家连一架犁都没有,想给小姑送一架去,顺便看看她到底过得怎么样……”
安氏沉默了许久,常安谷还以为是她不同意,结果一转头发现她脸颊上亮晶晶的,竟然是哭了!
常安谷刚要安慰,安氏抽泣着开了口:
“你说得对,你小姑不容易,刚嫁过去也不习惯,咱们都是女人,能帮就帮,后天一早咱就去,娘用你后来做的那架多头犁,原来那一架犁就给你小姑吧!”
第二天从姥姥家回来后,常安谷就和杜氏报了备。
当天一早,常安谷娘俩刚一出门就看到杜氏揣手等在门口。
“嫂子外甥都知道去看她,我一个当亲娘的难道是外人吗?我和你们一块儿去。”
老少三人坐上了去县城的牛车,半个多时辰后在一段田间小路下车步行,又过了两刻钟,她们终于看到了下河村稀疏的民房。
进到村子里拐了两个弯,看到了一个青砖垒起来的小院,这就是刘成栋家了。
看上去还不错。
“笃笃笃!”
“来了!”
安氏上前敲门,小姑惊喜的声音和急促的脚步声很快传来。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安氏先出现在小姑面前。
“小姑!”见小姑愣在那里,常安谷上前给她扮了个鬼脸,“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没想到吧!”
“嗯……”小姑常平池愣愣地点了点头,张了张嘴,到底没有说出话来。
“还有更惊喜、更意外的呢!”
常安谷跑到后边将杜氏推到前面来。
“娘~”常平池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娘,不是前天才见过,怎么今天就来了?”
“过年不就是到处串门,我又没有娘家可以回了,来女儿家看看不行吗?
怎么,这么冷的天,要我们老老小小的在外边和你说话?”
常平池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将三人让进了屋里。
安氏转身将带来的犁搬进院子里,常平池摸着犁再次落下泪来:
“娘,嫂子……我不知道怎么说……他家的地……都荒了三年了……那草长得比我都高,他天天不着家,着家也不干活儿……我……”
“现在哭什么!”杜氏见她这幅样子,恨铁不成钢地喊了她一句,“在家怎么不说,你哥哥和他都在,你说了当时就能给你出气!现在冲着老的小的诉苦,他人也不在,你是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