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解释给爷爷听,不如说是姗姗来迟的懊悔。梁净词视线虚虚地望他,若有所思。
“你有本事,你有什么本事?”
老爷子一个局外人,听得懂他这碎碎念才怪,只觉得他很幼稚地笑了下。
梁净词岔开话题,淡声说:“只当是我没礼貌,不会拂了您的面子。顾家那儿真有什么枝节,我去处理。”
他说着,解了车锁。
身后,梁远儒又笑了一声,若有所思在说:“你说的保全,是为了那个小姑娘?”
当年梁净词谈恋爱的事,他没藏着掖着,因而家里人都知晓一二。
他没回头,也不应声。
梁远儒又问:“她从你爸那儿拿了什么?”
这话再度将梁净词的脚步绊住。
“我爸?”
“你爸当时给了她什么?”换一个问法,同样的问题。
梁净词不解地站在那里看向他。
他蹙着眉,“他真去找过迎灯?”
梁远儒不再追问:“我听说现在这些小姑娘啊,都没那么好对付,动辄狮子大开口要个几套房,跟那庄婷似的,后来我去查守行的流水,那一阵倒是没支出太多,我就一直纳闷儿呢,她究竟是要了点什么。要是查得到还好说,一点痕迹不留,才是真隐患,万一哪天再爆出来就麻烦了,问他他净说没有。梁守行这人办点事吧,我是真愁。”
梁远儒啧啧说着。
梁净词脸色变苍白,愕然立着不动。
梁远儒说:“对了,过一阵子我去溯溪拍上回那个纪录片,你看我把头剃了怎么样,一半儿白的,要不要染黑显精神些?”
梁净词茫然听着他无关紧要的后话,过好久,才平平应一声:“都行。”
他上了车,又坐了好一会儿。
在回忆——
那天迎灯在顾家出事,他慌忙就赶去医院,没给家里人好脸色。
梁净词不是多么迟钝的人,他知道这一桌餐少他一个,注定冷了场。
也隐隐预料到,他跟迎灯单纯的关系里,可能会掺进一些她难以承受的东西。
他做了防范,叫迎灯别听耳旁风。
除此之外,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然而他并没有见到发生什么,这一切就悄然结束了。
她提分手,尽管突然,但梁净词也不觉得毫无征兆。他只是猜,这样一个姑娘实在还是受不了梁家这样永无宁日的家门。
可以想象,跟庄婷的碰面就够她受的。如今确凿的是,又插进来一个他没能防得住的梁守行。
他不知道梁守行跟姜迎灯说了什么,但他的话一定伤她很深。
她自己感受到不满,要逃之夭夭。与伤人的剑真架在脖子上,将她逼走。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