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尼乌斯认真的点了点头:“对。”
“这不可能,他怎么敢……”威利娅瞪大了眼睛抗议的时候,就听到远处营垒里响起了罗马人的号声……
“都认真看好了。以后可未必有机会这么安逸的旁观。”说着,凯撒压低了声音,“这可是眼下这个年头,最伟大的统帅指挥的战斗。”
“这个凯撒,指挥作战比你还厉害?”听到万尼乌斯的话,普罗塞提就是一脸的怀疑——毕竟,在万尼乌斯军事学院里,所有人都见识到了万尼乌斯对战争的理解,那是远远超过他们想象的。
比我?万尼乌斯苦笑一声,露出无奈的表情:“让我和凯撒比较?就算是rì耳曼人,一个还在学习走路的婴儿也不可能战胜一匹经验丰富的狼王吧?”
听到万尼乌斯这种评价,所有的rì耳曼统帅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在万尼乌斯麾下这几年,万尼乌斯从来不曾胡乱说话,更不曾给过一个人如此高的评价——按照万尼乌斯的说法,凯撒根本就是不可战胜的!
尽管自己是实事求是,但是万尼乌斯还是立即意识到,自己的这种评价会对统帅们的士气带来巨大的打击,于是连忙补充:“不过,等小孩子成长成为一名真正的勇士的时候,情况就不一样了。凯撒已经四十八岁了,这几年几乎一直在征战;而咱们还有二十几年的时间可以学习。”
就在万尼乌斯这么说着的时候,罗马的士兵们一队一队的开出了营垒,在营垒前的空地上缓慢的展开——阿莱西亚围城战的第一次交战,就要开始了。
049 改变历史的关键因素
因为显而易见的兵力劣势,和密密层层的叠成一个大团的高卢大军相比,罗马人的军阵显得薄弱不堪。
看到罗马人单薄的阵型,威利娅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即便如此,你也认为凯撒能赢?”
对于这个明显的带着挑衅意味的宣告,万尼乌斯只是淡淡一笑,露出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当然。要打赌吗?”
“哼。”
威利娅闭嘴的同时,高卢人发动了攻击。
在万尼乌斯那有着特异功能处理的视野看来,满视野都是诸如“阿尔孚尼冠军剑士”、“塞广尼近卫剑士”、“爱杜伊jīng锐武士”之类的jīng兵浩浩荡荡的形成若干个锐利的箭头,带着后面大群的“高卢剑士”“高卢战斗团”之类的杂兵,黑压压的直压向罗马人那单薄的阵列。
而对面,让万尼乌斯感到绝望的两排八经验、九经验的罗马军团步兵和罗马jīng锐军团步兵则稳定的排列成前后间隔二十步左右的两排,静静的等待着迎击高卢人的冲击。
让万尼乌斯感到头皮发麻的是,和狂呼寒战的疯狂冲锋的高卢人的军阵相比,罗马人的阵列里却是一片死寂,就好像守在那里的并不是一群活生生的战士,而是一群早已失去了生命的亡者一样。
古人云,呆若木鸡,用来形容那些训练有素的斗鸡,在面对争斗时镇定自若和专注的样子。而呆若木人,则需要经历过多少次尸山血海,才能培养出来?
就在万尼乌斯大发感慨的时候,高卢人已经冲到了离罗马人阵列不足五十步的距离上。
之后,哨声响起,伴随着锐利的破空之声,后排的罗马人整齐的掷出了重标枪。
转眼之间,伴随着罗马人毫不停留的动作,连续飞起的三波标枪便铺天盖地的遮住了前一排的罗马军团士兵,之后重重的砸在高卢人前冲的阵列上,而紧随其后,却留了一个小空档的,则是第四波标枪。
“不!”看着四波标枪毫不停留的落在高卢人的阵列里,生生在高卢人的阵列中撕开一道狰狞的血口,威利娅惨叫着捂住嘴,难以置信的看着下面的惨状——因为冲杀得太过迅速,在标枪飞起到落下的短短一个瞬间,只有极少数的高卢人来得及举起盾牌防御,而剩下的,则都悲惨的成了罗马人狠辣攻击的牺牲品。
“你们注意到罗马人投掷标枪的节奏和时机了?”震惊的看着罗马人密集的标枪齐shè所带来的效果,万尼乌斯嘴上仍旧不咸不淡的评论着——之所以将节奏放在前面,是因为万尼乌斯认为,罗马人的标枪之所以造成如此好的效果,更大的原因是罗马人在极短的时间内投出了全部的标枪,以及最后那一个小空档。
尽管罗马人的反击来得很突然,但是冲在前面的毫无疑问都是各部族的jīng锐老兵,其中不乏身手敏捷反应迅速的,不可能全都来不及举起盾牌防御。
唯一的可能就是,由于四支标枪接连掷出,即便是那些有着一定经验的武士,也在连续挡了三支标枪之后的空档里误以为没有标枪了,于是放下盾牌,并倒在了第四波标枪下。
在一群rì耳曼统帅心有余悸的摸头的时候,威利娅已经瞪着眼睛咬牙切齿的看着罗马人,重新站直了身体:“冲上去,杀死他们!”
就象威利娅所期待的那样,在被标枪收割了冲在最前面的一群人之后,高卢人经历了一个短暂的停顿,之后再次爆发出震天的呼喊,死命朝着罗马人冲杀过去。
“进攻,进攻,杀死他们!”被愤怒和仇恨蒙蔽了双眼的高卢女子这样低吼着,同时死死的盯着山下的战场,而万尼乌斯则无奈的摇了摇头——显而易见的,第一波接触里,从罗马人盾牌倒下的情况来看,就知道最初的碰撞是高卢人吃了大亏。
但是威利娅似乎对此毫无察觉,仍旧兴奋的低吼着:“就是这样,继续推进,把该死的罗马人都推进坑里!”
在高卢人的奋力推进下,罗马人坚定的举着盾牌抵挡着高卢人的进攻,同时连续不断的后退着,一直到和站在他们身后的阵线合二为一。而在罗马人身后,只有不过四十步的距离,就是罗马人自己挖掘的壕沟——在壕沟里,罗马人插满了一头削尖的木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