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所在的一队是中路,前面那队,行的速度比他们快很多,现在,恐怕早该抵达了疆宁。
由于她的身子经不得颠簸,必须躺在这高椅上,使得,这一路,他们的速度并不快。
今日,沙漠的风不算小,吹得她头愈发地疼,不知是受伤,抑或是怀孕的缘故,她倦怠得连撑着身子坐在高椅上的力气都没有,只盖着丝毯,借着垂落下的纱慢遮去刺目的烈日灼烧。
高椅忽然一滞,她看到,有一双手掀开雪色的纱慢,迷给她一个水囊。
这双手上玄黑的袍袖,让她知道,主人是谁。
能随意掀开这纱幢的,其实,也惟有那一人。
轩辕聿骑在骆驼上,此时,尽量做到和她的高椅平行,将水囊递给她,见她不接,他掷在她的身旁,复拉下纱幔,不发一言地继续向前行击。
她的手捧起水囊,打开盖子,稍稍润了下唇部,眼神有些迷离地向另一边侧望去,除了那一望无垠的沙漠外,她突然看到,离她不远,禁军都领后的那骑骆驼上,是一银灰色的身影。
此刻,那抹银灰身影前,还斜坐着一美姬。
她听说,自那一日后,他安然地接了远汐候的身份,唯一的条件,是让轩辕聿赐他十名美姬,然,身处青宁,又哪来十名美姬呢?
轩辕聿从他随军的官人中挑选品貌上乘的一人赐予银啻苍,并允诺,待返回檀寻后,再赐双倍的美姬。
银啻苍此举,无疑是纨绔的行径。
身由一个亡国之帝,后主之命,又不得死时,沉沧于温柔乡,或许,也是最好的麻痹方式。
夕颜收回看向银啻苍的目光时,突然觉到,有一束冰冷的目光凝注着她,她下意识朝轩辕聿那端看了一眼,隔着不算厚的纱慢,他分明,是没有望向她的。
手捂着胸,一阵干呕来得没有预兆,括高椅的速度又慢了下来,她用丝帕捂唇间,觉到,下身,似乎又开始流血。
这样的状况让她惊隍。
她轻唤:
&ldo;停。&rdo;
她的声音仍是嘶哑的,速一声唤停,刺耳得很,她看到,轩辕聿骑着的骆驼也懂了下来。
&ldo;暂做休整。&rdo;他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地响起,刹那,由李公公传遍整队行仗。
高椅放下,她掀开帘子,一旁早有宫女扶她至恻旁,那宫女虽伺候她几日,也知道她的脾性,只退到一旁,待到干呕定后再去扶她。
干呕好不容易止住,她觉到再无一丝的力气,低徊的眸光,却看到,在旁边的岩壁下,探出几点绿意茵茵。
看形状,似乎是艾叶。
她犹记得艾叶的功效,可用于温经止血,妊娠下血,她稍弯了身子,将那些草药携摘于手。随后,由宫女扶着返回高椅。
雪色的纱慢甫放下,她用水囊的水稍冲了一下手中的草药,闻了一下味道,便欲放入唇中。殊不知,那草药还未入唇,纱慢骤然被掀开,一只手横里将那些草药悉数拂落。
她抬眸,愠意地对上那双含着冰魄的眸子。
&ldo;你知道这是什么?&rdo;
她反咬了唇,别过脸去,并不理他,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反正她做什么,他都要来阻。
折摩吧?
是的,折磨!
而她,不能反抗。
很无奈,很可悲。
她咬紧了牙,努力抑制那愈来愈无法控制愠意,却只把下唇咬出丝丝的血痕。
他用力地握起她的手腕,身形一动,人已从骆驼上,跃至她的身旁。
他的身子很重,将高椅压得略斜了一斜,她顺着这一斜,反要挨到她的身上,她硬是倔着,丝毫不再与他靠近一分,反更往高椅旁挪了一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