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群人的惨叫,扯破布料的脆声,拳头爆锤躯体的闷响,听起来异常愉悦。
小杂役果然等在半山腰,掏出一枚竹管虔诚递给乌洛兰蒙:“小王子,您辛苦了。”
竹管温度滚烫,被贴身保护得很好,乌洛兰蒙心口五味杂陈,用力拍拍他的肩膀:“苍狼神在上,西凉不会辜负任何一位族人。”
小杂役脏兮兮的脸上,笑容明亮憧憬:“走吧小王子,奴去干活了。”
目送那孩子跌跌撞撞跑走,他叹了口气,谨慎藏起竹管。
半山腰温度比山顶暖和不少,连桃花也娇嫩秾艳,东风拂过枝桠下的祈愿牌,三三两两的女郎结伴为自己的心愿祈福,她们衣着清凉,时下流行的齐胸襦裙,沟壑清晰,裙摆迤逦,大方露出白净美好的雪肤。
桃林外的桌上有红绳和空牌子,乌洛兰蒙皱眉躲开女郎,心想陆亭玉一定喜欢这种花哨玩意。
然后他步子一顿,依稀记得今日她好像穿的也是齐胸襦裙……
他向来不关心陆亭玉的穿衣打扮,但这一刻他就是不舒服,拧巴思索片刻也不知道为什么。
乌洛兰蒙加快速度,一直到山下都没人来找他麻烦,心底才踏实下来,有婢女见他呆站在角落似是要寻人,忙迎上去行礼:“公子,有什么事交代奴婢就好。”
乌洛兰蒙转头,赫然见丫鬟也是齐胸裙,俯视的角度下风光乍现,惊得下意识扭头后退:“不用,走远点!……宜阳公主在哪?”
婢女被凶得不明所以,只以为西凉驸马在家中地位不高,刚指了路还没端上热茶,就见乌洛兰蒙飞也似的已经走远。
婢女们:莫非公主如此善妒,连仆从都不许接近?
已到下午时分,日头遥向西边落,乌洛兰蒙僵着脸皮目不斜视,果然见陆亭玉已经站在公主府马车前,与面容清俊的男子说得眉飞色舞。
呵,她果然穿的是低胸纱裙,甚至没想过等一等自己。
乌洛兰蒙直觉头上绿光大作,前去一把拽住陆亭玉的手臂。
陆亭玉脚下一拐,正要发作,见少年盯她的模样似乎要喷火,她挺起脊背反问:“干什么,怎么诗会其他郎君都回了你才出来,哪里野去了?”
乌洛兰蒙眼神一低,注意她脖颈以下的曲线,禁不住一呆。
陆亭玉:“………………”
好嘛,嘴上说着不喜欢,实际行动却诚实得一批,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陆亭玉冷笑:“让秦公子看了笑话,我这驸马嘴巴不利索,见人也不会打招呼的。”
秦筠忙道:“不必不必,公主过得开心,我也放心了。”
“阿蒙,这位是我爹同僚的长子,你认一认脸,以后或许要做亲家的。”陆亭玉暂且不想计较揩油,拉着乌洛兰蒙道,“秦筠是平川刺史嫡长子,与我一同长大的。”
乌洛兰蒙面无表情。
呵,连提鸡都费劲的酸书生一个,顶多脸长得俊,这就是她前世死也要求自己放过的小相好,他仔细打量一番秦筠,动了动嘴皮就当招呼过,与陆亭玉站得更近一些。
秦筠同样也打量着乌洛兰蒙。
是个卷毛蛮子,眼珠子还是琉璃色,凶巴巴的,面皮白净了些而已,不还是个蛮子,亭玉肯定不喜欢他。
“既然驸马来了,那我便改日再叨扰公主,公主记得考虑我与你说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