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铁布衫没退。
没避。
也没闪躲。
他只是一仰首,一拳打了上去。
那一拳正好打在那头正咆哮得飞砂走石的龙爪子上。
这一刹间,罗白乃第一次十分同情起铁布衫来──尽管这厮时常吓唬他。
因为那比海碗大的拳头,当然要比罗白乃大上两倍,但跟这龙爪子一比,大概十二比一都够搭不上;罗白乃知道铁布衫可有苦消受了。
只听轰隆一声。
罗白乃以“吾不忍观之矣”的心情把眼一张,忽然发现了一件事:
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
不是铁布衫。
而是龙。
龙怎么不见了?
──何况是偌大的一头怒龙,一怒则山摇地动,一吼则地动山摇,一发火就石破天惊。
然而它怎么不见?
怎能不见?
当然它不是“不见了”。
它只是飞了出去。
它不是忽尔“长”了翅膀,“飞”了出去,而是给震“飞”出去的。
──震飞它的,正是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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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布衫的一拳。
──那一拳正打在龙爪子里,龙爪反震,向上一抖,“啪”地打在龙首上,那条龙就这样“飞”了出去。
那头龙飞过井口,比五裂神君摔得还更远一些。
罗白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现在他应该叫“停手”了。
因为铁布衫稍微怔了一怔,然后,又直挺挺硬绷绷地向井口走去。
看来,他非但没有“停手”的意思,简直是还想“动手”下去。
──“动”他的拳头。
他一动,有好些影子也同时动了。
那是一群“小人”。
羊脸的“小童”──天知道它们是人是羊。
他们一起阻拦铁布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