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英在家,小英站在大立柜穿衣镜前,左顾右盼,进行最后一次打扮,准备上班。
他打开纸卷,想看马叔画的是什么?只有简单图表,上面一个字也没有,让他很失望。
爸爸,弟弟这时也进了屋,爱敏心里有点紧张,忐忑不安。
何盘子把纸卷好递给爱敏,她说一声:“我走了。”
等何盘子穿好衣服出门找爱敏,她已经不见踪影。
3月31日,星期二,晴
下午一点,何盘子到联合厂会议室参加政工科举办各厂报道员茶话会。
联合厂有任务,八七年上《农垦报》几篇报道,省报几篇报道,中央报几篇报道,然后分发各厂指标。
政工科分给供销科任务两篇报道,年中成绩突出者,政工科有奖励:
一等奖120元,二等奖90元,三等奖70元,四等奖50元。
水泥厂李兆江,李春莲,裴自然,造纸厂王桂珍,木材厂,大修厂,商店都有。
开完会回去时,何盘子捎回两份联合厂文件,拿文件时在记事簿上签名。
薛书记进商店,他坐在吴秀丽对面问她:“你是不是把灯泡纸壳箱子送人了?是不是还拆账页?”
薛书记几句话把吴秀丽问蒙圈,小胖子立马反击,只是她语言组织不够有力,她反击不是用时间和证据、证人说话,主要方式就是指桑骂槐。
小胖子说有人坏她,供销科里没好人,我拿纸箱子送什么人?那破玩意谁稀罕要,这么点小事,也到科长那去汇报,真有意思……
小胖子破马张飞,指桑骂槐,一顿吵吵,一顿骂,商店里人,谁也不吱声。
要说小胖子讲理不行,胡搅蛮缠,一般人比不上。
果然,这招特别好使,薛书记无话可说,他问也问不下去,问不出所以然,薛书记自讨没趣,悻悻而归,回办公室。
吴秀丽请病假,明天不来上班。
发生这件事,何盘子暗自盘算,纸箱送人,这件事应该不算什么事,比管人家要2袋化肥那事相比,这件事,根本不算事。
问题是这事是谁说的呢?何盘子没去汇报那是肯定,他看见这事,他都不会往心里去,那会是谁呢?
谭逸菲?依她的性格,不可能,陶洁?她好像也不可能,最大可能就是陈楚香,她每天下午都去财会交款,会不会是她呢?
科里人不可能,吴秀丽撕扯账页,纸箱送人,他们就是想汇报,一般他们也看不到。
还有25分钟1点,赶紧上班,何盘子走到水利大楼安庆桥,见到爱敏,送她上学,爱敏和他说,她什么都不想买,只想买港巾。
港巾什么样?何盘子从来没注意过,他头一回听说“港巾”这名字。
爱敏告诉他:“你妹妹头上戴那条纱巾。”何盘子恍然大悟,是不是上次,爱敏看到小英站大立柜前照镜子戴的那个纱巾。
听爱敏这么说,他回来问小英港巾什么样,妹妹拿出来给他看,看到港巾,原来不过如此,他没看出来哪好。
何盘子帮薛书记修好自行车,别看薛书记长的人高马大,修理自行车他可不在行,干起活来,笨手笨脚,他在部队格斗,拼刺刀拿手好戏,勇冠三军,让他拿钳子,钣子,绣花针干细活,他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