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这样的……我真的喜欢你……嘉哥儿,你、你信我!”
方逵手足无措,满腔愤怒被叶嘉一席话浇灭。
他才知晓叶嘉叫人喂了绝嗣的药,且活不了几年!
生什么儿,育什么女,他连命都快没了,自己还在想这些子虚乌有的事,又成日在他跟前说,难怪他会觉得自己虚情假意。
匕首再次没入皮肉,方逵疼得满头大汗,急忙拽住李朔月的手,将匕首拔出来,往身后扔去。
浓厚的血腥味,霎时间布满两人的鼻腔。李硕朔手一抖,凶恶的看向面前的男人。
方奎见心上人这样看他,心里没由来的一痛,事情压根不是他想的这样。
他焦急地解释:“我是真的心悦公子,不然也不会同赵猛一道想法子救公子出来!”
“我怎么会卖了公子?我即便卖了自己也不会伤害公子分毫。”
方奎越说脸越白,胸前的褐色衣襟几乎被血浸透。
李朔月不想听方逵废话,直接抬起方逵紧攥自己的胳膊的手,恶狠狠咬了下去。
他的牙齿太平,宋秋实是害怕他伤到客人,专门令孙老嬷将他的尖牙磨了去。
眼前的人趁着他生病,欺辱他,也是仇人,李朔月不会对仇人心软。
他不能留下方逵,方逵和从前的赵大一样,假借憨厚的脸庞,哄骗欺辱自己,李朔月很难相信一个只爱皮囊的色胚说的话。
即便理智告诉他,现在杀方逵绝不是明智之举,他应当逃出去,到了安稳的地方再想办法。
可李朔月不安心,方逵在楼里多年,与自己满腔憎恨不一样,若他后悔了,将自己反手卖给宋秋实或其他人,他将毫无反抗之力。
本来还担忧自己的夜盲症难以在夜里疾行,可方逵连马车都准备好了,不用他自己摸黑找路。
胸胸口的衣裳几乎成了血布,方逵眼前一阵阵发黑,手脚渐渐虚弱,他知晓如果松开李朔月的手,他们或许再没有以后。
手腕的刺痛几乎可以忽略,方逵不肯松手,吃力劝道:
“嘉哥儿,别走……”
“你一个人,怎么、怎么逃?”
“我从前不知晓你被喂了药,否则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对你说出那样伤你心的话。”
“公子,你信我这一回……”
方逵几乎将他的手腕捏碎,李朔月抬起头冷冷盯着他,嗤笑一声,“你少说这些话来哄骗我,同我睡觉的男人那样多,难道我还看不穿你的心思?”
“你现在肯定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
李朔月边说眼睛边移到方逵的腰腹部,他目光一暗,抬脚便往致命处踹过去。
有几个男人不怕被踹裆?
空气中血味越来越重,方逵紧咬牙关,他失血太多,眼睛已渐渐模糊。
余光偏见踹过来的脚,身体比脑袋快,他往后退了两步。
方逵还未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松开李朔月的手。
李朔月看到方逵后边半人高的坎沟,心里头忽然有了主意,他猛地上前两步,手攥成拳狠狠砸向方逵受了伤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