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综复杂,怎么都捋不清。
他的吻来得凶狠,不讲道理,但不凌乱。
在她身上,他永远不会失去精准。
“我要被你逼疯了樊莱。”
他误判了她想要报复的狠心。
居然真的当他的面和一个完全不是她理想型的男人约会。
凭什么?
外科医生又没有给她做过藤椒牛肉面,外科医生也没和她在雨中凭栏亲吻过。
她挣脱他昂贵的大衣,毫无吝啬地踩在泥地里,却死死抓住陈逸淳的外套。
是尽情爱恨过与客气疏远的区别。
可最令他抓狂的是,他明知道那个医生不会对他构成任何威胁,他也只能眼睁睁看她和他并肩漫步,聊过去和未来。
吻到两人都要窒息,他紧贴她温度灼人的额,眼神迷乱,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脸。
“你爱我,你说你爱我,为什么要接受别的男人对你的示好。”
樊莱忽然挣开他,没有束缚的,轻而易举,用力扇他一掌。
“你很骄傲对吗,我把自己玩死了,你让我先说爱你你觉得自己魅力大得不得了是吗……”
她觉得手好痛,哪里都好痛。
“不是,你别误会,我想说是我先把自己玩死了。对不起,但你从来都不给我机会说出口。”
“我爱你。”
他扣住她柔软却湿冷的手,紧紧抱住她。
“你明明有很多机会,你给我买手链戒指,可你就是不说,因为你只想和我游戏人间。”
她摇头,觉得泪要被甩出来,又固执地定住,不肯看他。
“你要说什么和我没关系。我可以随时爱一个人,也可以随时不爱。你不值得。”
确认泪已经低落到沾满尘土的鞋尖上,她才抬头。
他眉眼悲颓,被打湿的薄薄短发变得无比锋利。
“好,我知道了。”
她皱眉,破碎眼睛里的冰河缓慢停滞了一瞬。
“但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从头开始。”
他一只手牵她的,同时弯腰蹲下去捡那件已经脏乱不堪的风衣。
其实他身上还有外套,这件外套本来就是他为她准备的。
她记起来了,他的黑色宾利上常年放有一件黑色大衣,方便做完后她觉得冷,可以包裹住她,依偎在他怀里恢复温度。
“陪我去烧香,我爸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