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打了一个冷颤,不知道主人有什么样的不满。
“加上全球的所有据点和这里,我并没有看到足够的血兽力量。”女子双膝分开,身体微微前倾,双肘随意地搭在双腿上。女子俯看着台阶下的小孩。
“我会给你一点的时间,把如今的军队规模提高到我满意的程度。我要看到这黑暗平原上更多的城堡和我的子民!”女子说道。然后伸出右手两根手指,在小孩的面前空气中轻轻下划。
小孩的两只犄角掉了下来,被切割的断面光滑整齐。
“如果你做不到,我会把你身上每一片鳞片从你身上剥下来,再把你送到太空中的某处虚空里不生不灭地活着。”女子声色俱厉地说道。
小孩跪了下来,双手拾起自己的犄角,眼泪流了下来。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本来面目。收起你的表演!”女子说道。
小孩扬起了泪眼,委屈说道:“主人,我一定努力完成您的命令。可是,主人,您应该看看您的房间,我真的精心为您准备的呀。呜……呜呜……”
“好吧,房间在哪?”女子问道。
小孩仰头看着头顶洒下的光。
女子身形一纵,飞向穹顶,穹顶打开之后,女子来到一个空间。
小孩看了看岩石高台,又不敢踏足王座。于是,从背部弹出一双蝙蝠般的黑色翅膀,紧跟着飞向上层空间。
这是血兽城堡最高的一层,整个空间有一个篮球场大小。穹顶仿佛是圆形玻璃。玻璃之外是白雪皑皑的世界,湛蓝的天空下,白色覆盖了整个世界,雪山与天空勾勒出此起彼伏的天际线。
空间地面依然是黑色岩石。一张红色圆形大床摆放在空间的正中央。而围绕着圆床是一圈黑色石柜。石柜的台子上的东西琳琅满目。一段石柜区域里摆放着香槟、红酒、水果。另一段石柜的区域里,竟然摆放着层层叠叠的化妆品。还有各类金银首饰和玉石珠宝。石柜里的抽屉里,还有各式衣物。
女子知道,这里深入地幔层。不可能看见地壳以上的风景。这里的空间只是折影来自头顶一千公里的映像。这里的风格完全与下面的地幔空穴风貌迥然不同。
女子冷冷环视。
小孩看不出主人的态度。解释道:“主人,您是人类,应该会喜欢这里。我按照人类的喜好布置的。”
女子盯着小孩,眼神森然冷冽。
她打了一个响指。
房间里饰品、食物、器皿纷纷爆裂,并在空中化作粉末,直至消失殆尽。
“我不要看见任何与人类相关的东西。”女人说道。
小孩匍匐在地面上,身体剧烈颤抖着。
“行吧,你去吧。”女子决定暂时不给于小孩以惩罚。
“主人,那我就告退了,您有什么需要,请传唤我。”小孩如蒙大赦。
“你有名字吗?作为管家,你总要区别于其他深渊血龙。”女子想起一个问题。
“……”小孩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有名字。“主人给我取一个名字吧。”
“就叫你——小血子。既然你非得藏在奴仆的皮囊里面。”
“小血子,可以把‘小’去掉吗?,听上去像华夏古国的太监。”小孩怯懦地说道。
“难道你不是吗?”女子问。
小孩岔开主人的话题:“主人,其实,其实,主人,您的王座也是一个升级机。”
“哦。”女子沉吟道,瞥了一眼。“小血子,你过来。”
小孩显得犹豫,有些迟疑。不过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靠近女子。
女子轻轻点了一下小孩的额头,小孩的额头又重新长出一对犄角。
“我会把这对犄角挂在我的房间里,这是主人给我的奖励。”小孩黑漆漆的脸上,绽放着笑容。
深渊血龙——血子管家离开房间之后,女子退却一身的鳞甲。赤裸地漂浮在空中。十指尖上一丝丝血液飘扬出来,并缓缓裹住自己身体,最后形成一个巨大血红的茧球。
女子需要暂时休眠。
时空奇点里,长达数世纪的游历,让她已经知道自己的体型是人类。但她已经记不起自己苏醒前的记忆。自己从黑暗中醒来时,就有这样的躯体。
现在,她从时空奇点回到自己原来的时空。一切又回到被老者带入时空奇点的那个时间。而自己苏醒的地点也应该是在这地幔深处。
她曾经问过老者自己的从前,共癸意志告诉她,是她自己放弃了曾经的记忆。并告诉她,如果她自己愿意,可以随时面对自己的过去。
这副躯体的曾经已经不重要了。她现在需要的是:重新锻造这个世界,为生命寻求一个崭新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