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是四匹,四匹!”
猫着腰很谦卑地走在最后边的阿木忙跑来,冲土左竖起了手指,谄媚地笑:“尊敬的土左先生,我是郭嘉先生的仆人!”
城东郊有一片东西走向的山脉,山并不太高,也不太密,所以山与山之间,有许多宽广的谷地、平原,而这些山川也保护了这些谷地,没有受到沙漠的侵蚀。
谷中林木葱郁,各种长青树木点缀着山峦,谷中是半弋壁样的所在,已经有些小草绽绿,野花盛开,山消融的冰雪汇成了潺潺的流水哗哗地流淌下来。、
从他们越过第二道山谷时,就陆续可以看到一些动物了,赤狐、沙狐、艾虎、兔子,还有毛腿沙鸡、红尾伯劳和沙百灵等飞禽,越过第四道山谷时,野驴、鹅喉羚、草兔和环颈雉也时常可见了。只是这些动物都很警醒,而半弋壁样的山谷平地中,骑着骏马的猎手老远就难以逃过它们的视线,因此郭嘉他们只能骑在马,老远看着它们逃跑时的矫健身姿。
“就在这儿!”
土左勒住了骏马,他的兴致颇高,勒住战马后,便从背取下了犀牛角装饰的猎弓,只凭双腿的力量,驭驾着马匹停在一片算是比较高的土坡后面,七八个骑士不劳吩咐,便已纵马奔去,看来是去驱赶猎物了。
郭嘉一抖马缰,慢慢踱到了土左的身边,土左握弓在手,欣然看着蓝蓝的天空,朵朵白云,崇山峻岭,和面前平广的谷地,慢慢仰起头,眯着眼睛望着天边一朵白得刺眼的云彩,道:“我喜欢狩猎,非常喜欢……”
郭嘉看着他不设防的喉咙,双眼像看到了猎物似的微微眯了起来,情不自禁地想道:“如果现在我一刀挥去……”
但是这个愚蠢的念头马被他又打消了。
土左浑然不知,犹自向往地道:“猎物再狡猾,比起人类,也要单纯可爱的多。当我驰骋在青山绿水间时,我就会忘却一切勾心斗角;当我穿越无垠的沙漠时,我就会感慨生命的脆弱与顽强。领悟生命,感受人生,我的心胸就会宽广起来……”
土左收回目光,看见郭嘉两手空空,不由一怔,奇道:“先生,你的弓呢?”
郭嘉笑道:“实不相瞒,在下的箭术实在不甚高明,不想在阁下面前献丑。”
土左笑道:“打猎而已,打的是个心情,又不是较量箭术。”
郭嘉道:“土左先生所说不错,就像钓鱼,鱼是否钩并不重要,钓的是那份心情。能与阁下一同游览这山水景致,就足够了。”
他的目光也转向湛蓝的天空,和那白的刺眼的云彩,道:“一个人的视野决定了他看问题的高度,所以,没有见过世面的人,眼光终究要狭隘的;而跋涉过千山万水的人,他的心胸宽广,立意就深远,所以往往出众。而且打猎,本身就是见证生命的存在与毁灭的一个过程,这时候你会发现许多被你忽视了的美丽,你会更加感恩地看待这个世界,感谢真主赐予你生命,让你到这世来走一遭!”
郭嘉的话正说在土左心坎,听的他连连点头,听到最后一句时,土左更加惊喜,失声叫道:“先生难道也是真主的信徒?”
当他得到肯定的回答时,不由大喜过望,登时对郭嘉更新近了几分,本来他就觉得这个郭嘉特别的情同意合,竟比他那些薄情寡义的骨肉同胞还要亲近,得知这一事实之后,他已把郭嘉看得像兄弟一般亲切了,两个人越聊越亲素在皇室里对着一帮所谓的亲人谨小慎微、不敢剖心的土左,难得有这么一个与他毫无利害关系,又这般情同意合的朋友,一时间已是无话不谈了。
郭嘉完美地扮演着商人的角色,唠了一会以后,不失时机地提到了自己的生意,土左微笑着倾听,等他说罢,便说道:“我的兄弟,其实我……”
他刚说到时这儿,远处一阵急骤的蹄声传来,抬头一看,数十只大小猎物被他手下的骑士驱赶着,正向这里急速地驰来。
土左精神一振,手指一动,一枝箭便搭了弦,振奋地道:“猎物来了!”
这山中的猎物很多,而土左的箭术更是高超。
郭嘉注意到,他最快时可以五箭连珠,而其中竟有四箭命中猎物,这等速度下这样的命中率,当真是神乎其神。打到后来,猎物眼见前方有个死神在不断收割它们的生命,情急之下又向来路逃去,而土左的卫士们只是负责驱赶,并不猎杀,竟被它们突出重围逃了回去。
杀的兴起的土左大笑一声,一拨马头便追了去,郭嘉却只是伫马原地,微笑着观看。这时候,三个女人也策马到了他们身边,土左的甜心微笑着对郭嘉道:“先生,您不一展身手么?”
郭嘉听了通译的话笑道:“我可没有土左先生那么高超的箭术。”
甜心听了不觉莞尔,不过对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