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素晴!”沧溟叶有些愤怒地抓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入眼的是一个眉梢轻佻,眉目精致,灵动逼人的男子,眼角还有暗暗的眼线,有些勾人的味道,一点也不脂粉气,还带着些挑衅。
夜幕刚暗下来,与她碰面,看到她的装扮吓了一跳,心里有种不安的预感,然后跟在她背后走,当看到上风楼的时候,他的太阳穴凸凸地跳了跳,她真的是故意的。
不过,她高兴就好,他虽然面上严肃,不过心里也没有真的不耐,可是一进来,看到满堂的男男女女都拿着别样的眼神盯着她,心里才生出怒火,即便是男装,也还是她。
说实话,她不曾易容,只是换身衣服,换个装扮,最多在脸上下点功夫,就变化这么大,心下还真的有些佩服。
尤其是她眼底的眼线,好似要把她灵魂深处的模样凸显出来,除了那些小倌,还真没有男人会化妆,可是她今天以一个男子身份,却化着妆。
他心想,到底是女孩,即便穿着男装也是爱美的。可当他那时笑笑的时候,她却说:“你懂什么?那是艺术,你不觉得我化点妆更显得英俊潇洒吗?”
去鬼的艺术,他什么也没发现,只觉得碍眼的很。
其实,在萧素晴心里,还想来个烟熏妆的,只不过在这里没有硬性条件,即便有技术,没有高科技的化妆品,也只能想想。
“你这么大声做什么?是心急了吗?”萧素晴一副你别急的眼神看着沧溟叶,还伸手抚了抚他的胸口,很善良地说:“待会儿,漂亮姑娘就要来了,你这样吓到她们怎么办?出来玩儿,就要有玩儿的样子啊?”
“据说,这儿的小倌也美得很,雌雄难辨,不知道他漂亮还是我漂亮啊?”萧素晴还是有点自恋的,不过也是有自恋的资本的,现代的鸭都媲美男模,不知道古达的怎么样,可不要柔弱堪比女子的,她不喜欢太娘的。
古香古色的房间,一壶暖香袅袅升起,诗书笔画无一不有,布局充满情调,让人不自沉溺其中。
一个长相绝美的男子眉眼生花,神采飞扬诉说着自己的想法,摇头晃脑的,仔细看,那微微摇晃的腿一搭一搭,若是忽略自身的英气,还真有些街巷痞子的味道。
沧溟叶蹙了蹙眉,不喜欢她刚刚的话,但看她这么有兴致,又不忍打扰,就由她描绘了。
“看看花魁就走,可好?”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是萧素晴听出了话语里的强硬,这个男人真别扭,她带他来看美人儿,还这么不情愿,无趣。
“再说吧。”她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你去给我催催,怎么还不来,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萧素晴假装不耐,推他去门口,沧溟叶即便不想,但是还是照做了,走出房间外。
萧素晴踮着脚,伸长脖子,见他走远了,立马回来在酒壶里加了点佐料,然后再踮着脚跑了出去,和沧溟叶不同的方向。
得罪本小姐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哪能这么容易放过你啊,免费看美人儿,也太便宜你了?这可是本小姐花了一点功夫弄的好东西,到时候一定让你玩得开开心心的。
在进房间前,她已经和老鸨讲过,准备五个身姿扶柳的男子,女装扮相,迟些送来,必须要等到和她一同来的男人出门后才能送来。至于接下来的环节,自然是有的。
此刻的萧素晴只顾着玩,已经完全忘记了沧溟叶这个男人可不是善茬,先前有了耍王爷的事儿,后又想换个人玩,真的是日子太美好了。
“妈妈,真的是让我们几个进去伺候吗?”其中一名长相艳丽的男子说道。
老鸨也觉得奇怪,但是想想银子,又觉得没什么了,客官要求的自然是要满足的,管他什么要求呢?
“好了好了,快些进去伺候吧,都给我放机灵点儿。”老鸨最后叮咛了一句,掏出一个小手帕交于适才讲话的男子,“进去后把这帕子交给里面那个身材高大些的男子,其他的什么也不用说。”
“知道了,妈妈。”帘衣拿好帕子放在话里,点点头,没有多看。上风楼里的下人规矩都很严,所以萧素晴把帕子交给老鸨的时候也没怕她乱看,躲在暗处的萧素晴拍拍手,啧啧一叹,真是个听话的人儿啊!调教有方啊,不错。
帘衣带领着他们轻移漫步地来到月字一号厢房,轻叩房门,见无人来开,便自己推了进去。
只见一个白袍男子坐在里边,摇晃着酒杯,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想到那帕子,帘衣赶忙说道:“公子,您的帕子。”他也不讲这帕子是谁给他的,既然妈妈说了要给这位公子,公子拿到手后应该就会明白。
沧溟叶方才走到门外,吩咐一声回来后就看到桌上写着:我去小解。
耐着想揍人的冲动在这里又坐了会儿,终于见门口有人来了,哪知不是她。
听闻什么帕子,会不会是她的呢?沧溟叶站起身,眼睛瞟都没瞟,直接接过帕子。
入眼的是一方雪白的帕子,绣着梅花,上面还有着淡淡的幽香,不对……
☆、047、帝心难测
沧溟叶很确定这方帕子是萧素晴的,因为上面有她的味道,而且这帕子的料子和她今日所穿的衣服料子一致,只是上面多了一股特殊的气味,很淡,很香,只是……
是迷药。
他立马坐回椅子上,盯着前方的酒水,倏地一笑,这酒应该是用来提神的吧,辛辣刺激的味道最抵抗迷药的惑力了,就是不知道这酒有没有被她照顾过。
真是个刁钻的丫头。沧溟叶看向门口杵在那里不动的五个“女人”,瑟瑟发抖。纤细的骨架,倚倒在门上,丝巾下隐隐可见的喉结出卖了他们的秘密,这丫头不是想看花魁吗,怎么叫来几个似女非女的男人过来?又想玩儿?
帘衣看着沧溟叶的迅速变脸,心里有些害怕,但还是大着胆子颤抖地说:“公子,您……”
一个厉眸扫过,房间里似乎一阵阴风瑟过,那几个小倌更加害怕了,但还是没有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