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穆与他握手,“辛苦你了。”
徐律师礼貌道:“应该的。”
他转身走去停车场,梁穆在幻影旁站定,司机下车,为他打开后座的门。
梁穆回望监狱大门,24小时站岗的武警,灰白院墙肃穆冷酷,如一座坚固冰冷的堡垒,关押着累世的罪恶。
他低下头,想想赵泽的刑期,感觉他与这里还有遥遥无期的孽缘。
当年赵泽因追回赃款立了功,有悔罪表现,被判无期。
无期,已经算是轻判,若他表现良好,有生之年,还能出来。
他不知道时间流逝,会不会抚平一些疮疤。
但他知道,他与赵泽,永远永远回不到从前。
司机问他回熙宫,还是IFc旁的御景公寓。
梁穆心情欠佳,不想回家扰了梁茗贻。
“去御景吧。”
回到公寓,梁穆去书房,开电脑处理了几封工作邮件。
一直到十一点多,才回主卧洗澡,进浴室之前,看了眼信息。
置顶的梁茗贻和莫爱都没消息。
好友沈子成约明天晚上的牌局,助理齐轩泽问他有没有空,他询问一个事情,还有一个验证留言为宋别韵的好友申请。
他丢开手机,进了浴室。
手机屏幕上沈子成、顾庭嘉、齐轩泽的对话框上红点都在。
唯一被点开的电话框里,对方的头像是一个穿红裙走在t台上的女人。
白色气泡的最后一条文字信息十分不友好。
说的是:【梁穆,装死也要有个限度!我现在过来,你最好洗干净,等着我!】
浴室传来哗哗的水流声,水珠在他光洁的皮肤上打滑滚落。
梁穆捋了把中长的碎发,水珠成串地顺着他后脖颈往下,淌过他白皙的背脊,顺着流畅的腰线,抵达腰窝,停顿一下,再向渐窄的腰臀进发。
他身高腿长,比例好,不魁梧,却很匀称,尤其是腰臀部位,紧翘有力,得益与他从小骑马。
他不喜欢出汗,平时运动较少,而练马术,是他仅有的一项长期运动。
他五官像母亲,肤白细腻如女人。
小时候,姥姥顾灵芝总拿他这张女孩儿的脸打趣,说他水灵得很。
他一个男孩被用水灵形容,当时觉得特别难堪。
中学时,他羡慕程景行的一身麦色皮肤,特别有男人味儿。
于是,他挑了个暑假去夏威夷冲浪,想要把自己晒黑,但他这身白皮,似乎不惧阳光。
一个夏天过去,依然白得亮眼。
高中,他开始抽条,身形拔起来,五官更立体,再也没人说他水灵。取而代之的是清秀,雪山顶上白皑皑的雪一样雅致。
如此一副矜贵公子的模样,却偏偏装了个浪荡的魂。
他前二十五年的人生是包在塑料膜里的温室,四季无风雨,他笑看窗外的风雨萧骚。
而那年亲生妹妹被父亲调换的事情捅破。
仅一夜,母亲崩溃,父亲入狱,妹妹不是妹妹,世界全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