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事呀,都是人事,遥你不要咒我们没有生意好不好?”泪萦笑道。
“啥?!”路遥就更摸不着头脑了。
这时,澄就放下了手上的报纸,很是开心的说:“异人洞穴,大师坐馆。专门替人开运解梦、厌星占卜、趋吉避凶、风水堪舆、择日起名、新生洗礼、亡魂超度、往生道场、法器开光!还出售各种佛具法器、辟邪圣物;订做香火纸扎,寿衣丧服。另外,本月店庆期间所有项目八八折优惠!我说大哥啊,你可一定要帮我们多宣传一下呀!”
“你…你穷疯了!还做寿衣丧服?你们帮不帮忙守灵哭丧啊?”澄呛了一口,眼睛瞪得老大。
“如果客户有特殊要求,我们也可以做呀,不过价钱方面就要提高一点了。”澄笑逐颜开的说。
倒是把吉儿逗得直喘,问澄说:“我以为你们只帮人抓抓鬼什么的?怎么也有这么多项目啊?”
“吉儿,我也不想的。不过日子难过呀!现在钱多么的难赚呢!如果只我一个人也就算了,我还有这么一大家子呢!又要吃喝好、还要买名牌衣服,而且还有一堆的鬼朋友也要受点香火呀!不搞点多种经营怎么能行呢?”澄说的煞有介事。
“行了行了!受不了!”路遥打断了他。“唉,她呢?”
“谁?!”澄故做茫然状。
“少来,我昨晚带过来的那个女孩呢?”
“什么?大哥,原来你除了吉儿之外还有别的女人啊?”澄惊呼。
“喂,你要死啊!天颖啦,那个纹身师!”路遥气得要扁人了,跟他开玩笑也就算了,人家吉儿还坐在这儿呢,叫人家怎么下得来台呢?
吉儿倒是帮忙,赶紧低头吃饭,装做没看见路遥的窘境。
澄心满意足的一笑,说:“我让她在花园里坐一会儿,呼吸一下早晨的清新空气对她有好处呢!她得在我们这里住几天,不过,你还是详细讲讲那些自杀事吧?不是说这个月就三个人了吗?”
“九号死了第一个,女孩,刚二十二岁。那时她的工作室在安宁小区里,出了那种事怎么呆得下去呀,就搬家了。到十八号那天,又是一个,十九岁,没办法,再搬。昨天的事你们都知道了。”路遥耸耸肩仿佛不太愿意再说下去了。
“哦,昨天是二十七号!”吉儿补充道。“要我说呀,她够坚强的了,如果是我,这辈子都不敢干这一行了,你们知道吗?这三个都很惨的,血流了那么多,多吓人。”
“人都有底限的,这一次,她不是也坚持不住了。”泪萦叹息般的说。
“对了,祖儿是什么时候去纹身的?”路遥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三号,这个丫头!”澄回答的声音闷闷的,为了这件事情,他可是大大的发了回脾气,但又能怎么办,已经纹成了,发火也晚了,他就觉得奇怪,平常这丫头都不会瞒人的,怎么这次纹身之前,他就边个苗头都没看出来呢?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呢!”路遥也跟着摇头。
“不过,这个时间比较奇怪呢!一般会按照三、五、七这样的日子,不太会用九这个数字,太特别了。遥,这也许不是什么玄妙的案子,恐怕只是巧合。”
“巧合?!”路遥惊讶的看了泪萦一眼,“没想到,你也会说出巧合这两个字来?”
泪萦也跟着笑了说:“遥,不是所有你们解释不通的事情,都能用一句见鬼了,就可以简单的带过去的。除了阴阳界之外,还有很多个世界是和人间界交织在一起的。不光是你们解释不清,我们也未必完全知道。不过是有幸站在了阴阳界的路口而已,有好多东西,我们也看不到,例如天意、巧合、或者因缘这一类东西。”
“泪萦,你真是个世外高人!”吉儿惊呼了起来。
泪萦摇摇头,笑着对她说:“吉儿,我不是什么世外高人。也许我能看透生死,却看不破红尘。所以,我和你们一样都在世间辛苦谋生,哦,不,可能比你们还可怜,我们始终都是些异类!”
泪萦说这话时,口气平平淡淡,但却叫听着得人分外伤感了起来。她的活没有错,虽然每每遇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总会首先要他们帮忙,依赖是真的依赖,信任也是真的信任,但,恐怕没有人会把他们当做跟自己一样的人。
人类就是这么奇怪,自身也并不是什么进化成功的精良生物,却还偏偏用高人一等的目光,来审视着周围那些不同于自己的人,简单的把人家归为异类。明明就对那些人家并不恐惧的神秘事物怕得要死,但只要握住了一只自认为有力的手,就立刻会冷冷的笑,口是心非的感谢着,然后自欺欺人的称颂着自我的伟大。
而泪萦他们,却始终在那些不见光的角落里,努力维护着人类世界的平静,却要忍受着白眼,体会旁人无法体会的孤独。
想到此,吉儿有些心酸,但看一眼澄,那双蔚蓝眼睛中是长久的平和的光,仿佛是很满足。
“啊!”
正是伤感的时候,一声凄厉的尖叫从后花园传来。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