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好静!四周怎么会这么安静?静得把他的心都紧紧的揪疼了。
在医院陪了母亲一夜的若薇,一颗心也是揪得紧紧的,除了对母亲的心疼不舍外,忍了好久的泪水在陪着母亲到机场后,再也忍不住的渍堤了。
童莹也是热泪盈眶,她给了女儿一个大大的拥抱,不忘提醒,“好好照顾自己。”
“你也是,你一到机场,就会有人……”
童莹又哭又笑的摇头,“我知道,就有人去接我,我不是小孩,倒是你,”她伸手抚摸女儿的脸颊,“你跟妈味有着一样的臭脾气,霁东虽然沉稳内敛,但你不能耍脾气,懂吗?”
“嗯。
“还有这给你。”放开她,童莹从行李箱中拿出一罐宽口的玻璃瓶,里面装满这几天她为女儿折的一架架小小纸飞机,“记得,有什么不愉快、有什么压力,只要写在纸飞机上……”
“当纸飞机飞行出去的刹那,就可以全部带走了,妈咪,没想到你还这么幼稚。”若薇虽然笑笑的出口调侃,但感动的泪水早己爬满脸。
这是她小时候的回忆啊,她看到妈咪常常折了纸飞机,射飞出去,后来长大,她才知道妈咪为什么要那么做,一个十八岁的单亲妈妈要养个小女婴,有形和无形的压力实非外人所能想象。
母女俩又聊了许多,但再怎么不舍,在最后一次的紧紧拥抱中,童若薇还是不得不放问手,目送她最爱的母亲离开。
接下来,她的生活也回到正轨,只是手机换了门号,对于餐馆同事的询问,她仅是解释到期不续约如此而已。
日子一天天的过,童莹在美国的治疗也如期展开,她们每隔一、两天都会上MSN聊天,但聊得并不多,童莹知道她工作时间长,所以不想占用她太多的休息时间,而若薇看着银行帐簿里扣款的费用,一边也在倒数一个特别的日子。
只剩一天了!而“他”是她唯一的希望……
看着她贴在窄而小的房间墙上的一小张剪报,这是一个月前她从工商时报上剪下来的一则新闻!
闻名全球的Ammr连锁饭店大亨田士恩将在下月五日返台,这是他在离台二十五年后,首次回台,审视Ammr旗下位于台北的饭店,见一些老朋友,也有新的合作计划,但因为也算是返乡探友之旅,所以,他并不愿意公开接受辨访,也希望不受打扰……
若薇手指轻轻的点着剪报上“田士恩”三个字,身为Ammr饭店的总裁,他肯定入住自家的饭店。而她也已经委托在Ammr当房务员的好友帮她混进饭店。
她从嘎嘎怪叫的合成木床坐起身来,从老旧的二手木柜里拿出那本已经被扣到只剩不到十万元的存折,“老爸,你可要认我,不然,妈咪那些天文数字的医疗费怎么办?但要是你不认我,”她咬着下唇,眸中难掩忧心,“女儿就是验DNA也要强迫你认了,我需要钱,老爸,你最好别是吝啬鬼。”
跳下床,她从床底下的报纸堆里拿出好几张广告用纸,席地而坐,拿起笔直接在纸上面写着,“心想事成!”一连写了好几张,再一张张的折成纸飞机走出屋外,对着灿烂的夜空,把一架一架的纸飞机射出去。
妈味一直不知道,纸飞机早己成了她的许愿飞机呢!
“妈咪,一定要健康平安的回来!”她大叫。
“医疗费一定没有问题!”
继绩对着夜空大叫,然后,她想到金霁东,想到那双掩藏着忧郁而淡漠的黑眸,她深吸口气,双手放在唇边扯开喉咙的大叫,“杜采依,你一定要记起金霁东!”
“金霁东!你一定要幸福!”
“心想事成吧!”她接连对着夜空大叫,一直叫,直到有邻居大声的以台语抗议,“麦够叫啊!呷太饱啊!”
“啊!啊!”第二天,若薇一早到餐馆工作时,她就发现自己喉咙沙哑,痛痛的,肯定是昨晚嘶叫的后果。
“感冒吗?”杜倩关切的问正在擦桌子的她。
“没有,但是,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一下,我确定就只工作到今天。”
半个月前,她就口头提过,要何英杰夫妇尽快找人递补她的缺,只是大家相处好久,舍不得她,加上又以为她要让人包养,所以一直力劝她。
而若薇则是不想事情闹大,除非万不得已,她还是希望这件事愈少人知道愈好,所以由着大家误会,也不把事责说破。
“你还是决定那么做吗?那人是个好人吗?唉,会金屋藏娇的哪会是好人!”杜倩一脸凝重的直摇头。
“他不错的,嗯,所以……”唉,最讨厌说谎的,偏偏这阵子最常做的事就是说谎。
“你不考虑?大家还是可以想想其它方法。”何英杰也皱着眉头走过来。
“不行,我再在这里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