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捣衣根本顾不上。每一个病人对他来说都像亲人,他恨不得一秒找到根治疟疾的良方。
很快他就发现,这是一种超级疟疾,人与人之间接触的时候,也有可能通过呼吸道粘膜和眼角膜传染!
这让他如临大敌,是他行医生涯里遇到过的最厉害的顽疾!
宫里处处是浓重的蚊香味,自然是为了驱蚊。
夏天还可以摆放灭蚊缸。就是在盛着水和石头的大水缸里养青蛙,蚊子爱阴凉,一飞进来就成了青蛙的盘中餐。不过现在冬天是冬天,青蛙都冬眠去了。
根据捣衣大夫的吩咐,宫里人人随身携带香囊,里边装的捣衣的驱蚊配方——藿香、薄荷、八角、茴香等,相当于随身带着“风油精”。
捣衣也不厌其烦把这个方子写在了所经之处的土墙、柱子等等一切可以写字的地方,用来造福百姓。
霍兰台也很着急,只不过不挂在脸上。
笑傲白跟予儿走了许多天,不知道他们是否安全,也不知道客栈其他人如何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喝了捣衣开的药,身体基本康复。
兰台去跟九公主辞行,婢女说公主在书房。
“怎么,终于想起来找我了?。。。。。。什么,你要走?外面疟疾闹得这么凶,你才刚好一点就想出去送死?”
春辞的手按着袖子里的一个东西,情绪还没酝酿好,不能让它掉出来。
兰台四平八稳地作揖:“感谢公主殿下的收留,但还有一帮兄弟在客栈等我,我总不能一个人龟缩在安全的地方,把他们留在水深火热之中吧?”
春辞恨他的作揖,恨他的见外,但又觉得他说的有理。如果他只顾自己的安危而不在乎兄弟,那反倒不是她喜欢的男人了。
春辞绞尽脑汁思索挽留的话语:“要不,我干脆派人把他们都接宫里来?”
这话正中兰台下怀。
但春辞毕竟不是人贩子,皇宫也不是兰台家开的,这话不方便由他来开口,而现在有了个完美的台阶:“接到宫里方便吗?”
春辞心里快速寻思着:“宫里地方这么大,有什么不方便?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殿下请讲,只要我能做到。”
“以后别再叫我殿下行不行?”
“行,这个要求也太简单了。”
“当然不是这个,”春辞的手一直摆弄着袖中那个东西,表情变得不太自然,“先欠着吧,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两个吧,”兰台说,“我欠你太多了,如果不是太过分的话,可以答应你两个要求。”
“为什么不是无条件答应?”
“我有我的原则,做不到的我不能随便许诺。”
“对别人都有原则,唯独对那个予姑娘你就没原则了是不是。。。。。。好好好你回来,我已经想到了。”
霍兰台看了看她:“说吧,我准备好了。”
春辞装作不在意地说:“第一个,亲我;第二个,亲我。”
原来这才是她“蓄谋已久”的要求!
恍如隔世,兰台想起了提过类似要求的惜君妹妹,可惜伊人已经香消玉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