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霍淮声身边,沈熙纯一动不敢动,更不敢偷瞄偶像,内心哇凉哇凉的。
两次见长辈都出糗,还有谁比她更惨吗?
她可以申请原地去世吗?
偌大的包厢里,一时间寂静无声。
两个男人沉默地坐着,一个女人内心分分钟上演一部鬼哭狼嚎大戏。
不知道过了多久,霍道韫开口,打破这份寂静:“淮声,你先出去,我想和沈小姐单独谈谈。”
沈熙纯心里重重一咯噔,默默流下血泪:完了完了,我凉凉了。
身体快过思维,转向霍淮声,露出水汪汪的大眼睛,求他不要走。
霍淮声没走,他握住她的手给了颗定心丸,看着霍道韫,语气有点生硬:“有什么事可以当着我的面说。”
包厢又安静了。
安静到有点窒息。
过了一会儿,霍道韫再次开口,对向沈熙纯:“沈小姐,我想和你单独谈谈,可以吗?”
“可以。”沈熙纯立刻马上答应,高腰杆挺得笔直笔直,整一副乖宝宝的模样。
完美印证了一句话:女人都是善变的动物。
并且看霍淮声没有要走的意思,她挥动小手:“你怎么还不出去?”
霍淮声:……
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抿抿唇,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松开她的手站起来,走向大门。
临出去前,回头看了一眼,才把门关上。
没了霍淮声,包厢只剩下沈熙纯和霍道韫。
隔着一张椅子,一老一少心思各不相同。
沈熙纯是紧张又高兴,心里酝酿了一遍又一遍,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而霍道韫……
“不用紧张,”他说,“我只是想和你谈谈淮声的事。”
他的声音是那种低音炮,经过岁月的沉淀,染上了一种独特的韵味,如同一壶佳酿,令人沉醉不已。
沈熙纯这回听了进去,紧张感神奇地降下来,深呼吸一口,侧耳倾听。
“您说。”
……
在这个世上,母爱是伟大的,因为温柔,而父爱,比较沉重。
不是因为父爱如山,而是因为父爱无声。
在心爱的妻子去世那年,霍道韫从娱乐圈销声匿迹,整个人如同一具行尸走肉,整日浑浑噩噩,花钱买醉,甚至想和妻子一起去。最后是盛泰华的一顿打,将他打醒。
哀默不等于心死,留下来的人要好好活下去,为了你在意的那些人,也为了在意你的那些人。
是啊,他有儿子,那是妻子唯一留给他的珍宝。可是那段时间,他忽略了儿子,父子之间,已经筑起一道高高的墙壁,无法逾越。
霍道韫本就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对于儿子更是不知该如何去拉近距离。
许是上天在剥夺他的幸福之后,意识到自己太过残忍了,制造了一次偶然的机会,让这个男人遇到了另外一个女人。
他们有着相同的经历,彼此惺惺相惜,就像受伤的孤独者,找回了自己的家人。最重要的一点,是女人带着一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