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镜本来没有想睡的想法,她梳理着大脑里杂乱无章的记忆,但不知道是大脑催促让她睡眠好自己整理,还是环境太过安谧,没多久她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两只手搭在腹部上方,乖巧得像是沉睡中的白雪公主。
作为被枕着的棺材,五条悟若有所思地伸手撩起她的一缕头发,有一搭没一搭地缠绕在手上。
他觉得自己最近有点儿奇怪,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太过在意,但是近几天总是会无缘无故地出现一种仿佛被酒泡软了的感觉,具体的时间是在看见某一个特定的人的时候。他看见她,就想拉拉她的头发,戳戳她的肩膀,揉揉她的脑袋,想听她说话,也想她看着自己。
这种感觉陌生又新奇,以至于他跃跃欲试反复尝试,然而真到了条件允许的时候,他又不仅仅只想做些简单的小朋友的动作。
他手肘压在车窗上,支着下巴,抬起手指戳了两下伏黑镜脸上的软肉,她睡得很沉,因此没什么反应,给了他继续为非作歹的机会。
他连续戳了好几下,最后颇有些意兴阑珊地拿出手机,调出相机给她拍了张照,美滋滋地存进了相册。然后开始找家入硝子等人聊天。
所以夏油杰打开车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他看了眼那根还缠着伏黑镜头发的手指,再看了一眼心情显而易见愉悦的挚友,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五条悟的人是谁,那非他莫属。
夏油杰木着脸说:“你要点脸吧。”
五条悟抬眸,吊儿郎当地:“怕什么,她马上就毕业了,马上就成年了,我们正经的。”
夏油杰:“夜蛾老师估计会揍你的。”
五条悟撇了撇嘴:“都是我在照顾,他养的除了一个熊猫还有谁。”
随即他想到了一个人,颇有些不爽地“啧”了一声,“不过桑德在学校里多久了?他怎么还不走?”
夏油杰幸灾乐祸地道:“是你把人放进来的呢。”
“我以为他只待一年。”五条悟咕哝着,“这都要一年多了。”
夏油杰继续幸灾乐祸:“这大慨就是自己坑自己吧。你在这方面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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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气得锤了一下他坐着的副驾驶座座椅。
十里真央在回到高专进入禁闭室之后,对审讯表现出了高度的配合。
她坦言伏黑镜确实是自己和十里贺的女儿,但是怀上这个孩子根本不是她所希望的。
“十里贺会为了完成自己的目标不择手段。我知道他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孩子,因为在这孩子身上,他有所有现成的资料,他可以从小就培养她,将她塑造成自己梦想中的样子。我反抗过,代价就是彻底失去了和你见面的机会。”
十里真央垂着眼眸说:“我被发放成为鉴别师,你第一次看见我的时候,我的那个职位便是他移除我的权利之后为我量身打造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认出你了,我也知道麻醉剂对你无效,你当时是醒着的。”
伏黑镜抱着手,站在她对面,听及此处,抬眸问:“当年送我出来的也是你?”
“不只有我。还有一个实验人员……我拜托他带你走,但是他死在了实验室的手术台上。我很对不起他,但也很高兴,因为我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
你远离基地,被一对好心人捡到,从此平安顺遂地长大。
伏黑镜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了一个问题:“出现在我脑袋里的声音,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声音?”十里真央疑惑了一瞬,随即说道,“应该是限制。在我给你们的那些资料里我有提到过,你两岁的时候被投入咒灵群进行实验,最后濒死,大脑受了一定程度的损伤,只能依靠命令行动。但后续有过好转,而且随着年龄变大,你也有了自己的意识,学会了反抗命令。但十里贺并不喜欢你违抗他,所以将你的自我情感封闭。一旦你有破除封闭的迹象,他就会强制你摧毁造成你破除封闭的对象。”
伏黑镜略有些不解地说:“但是我第一次封印破除,是在我睡了一觉起来喝水结果发现我发烧的时候。”
“那是因为你走之前我解除了封印。”十里真央说道,“按理来说不会再有,但也有可能,我只是暂时解除,时间到了,他就又重新开始发挥作用了。发烧是附带的,是限制开始运行的提醒。”
一直没说话的五条悟问:“怎么把这段限制彻底解除?”
“我不知道我的方法算不算彻底解除的方法,但是值得一试。”十里真央转动眼眸,以一种挑剔的眼神看着五条悟,说,“我要见你们的医生。”
被打量着的五条悟颇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引来边上伏黑镜疑惑的一瞥,他随之一个精神,又理直气壮起来,半点不怵地隔着一层墨镜和十里真央对视。
十里真央木着脸重复:“我要见你们的医生。”
“我不能知道吗?”五条悟问。
十里真央淡声说道:“我怕你滥用。”
五条悟:“喂!”
伏黑镜看这两个人打哑迷一样说着话,迟疑了一下,还是转身打了个电话,请家入硝子过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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