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来访者报出了错误的紧急编码,苏黎世银行将会代为通知警方。一个非常有效的小手段。
当然……由于紧急编码的定位,它往往可以打开所有的保险柜。
震惊状态的澹台楚几乎是被玛格努森拖进另一间独立房间的。
一直用余光留意着他们动作的夏洛克在同一时间追了上去,指节敲了几次墙壁,随即不太愉快地坐回了原处。
“很遗憾那是隔音的?”莫里亚蒂笑眯眯地问道。
夏洛克用鼻音哼了一声。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玛格努森走了出来,澹台楚揉了揉额角:“请不要告诉我……”
莫里亚蒂站起身,向着塞西莉亚的位置:“我不需要紧急编码这一类的东西,所以我设置了特别的密码。我相信你能猜得出来,茜茜。”
他面对面和塞西莉亚用法语低声说了几句话。脸色微妙的塞西莉亚思索了短暂的一会儿后同样用法语轻声说了几个单词。莫里亚蒂愉快地点了点头,肯定了塞西莉亚的答案。
“好吧……”木已成舟,澹台楚问道,“你们希望我取出多少?”
“越多越好。”夏洛克说,“你不可能取出所有的东西。”
钥匙顺利地打开了玛格努森的保险库的前两道门,编码则开启了后两道。澹台楚的目光扫视了一圈。
比起保险库,这片空间更像是档案室。堆满了二十个书架的不同式样的文件袋有着向天花板蔓延的趋势,每个文件袋上都用不同语言写着人名,有些还出现了日期与地名。
澹台楚只看清了第一个书架正对着她的那一列的文件袋上的人名,就快速调转了视线,按照拼音顺序找到了属于法国的那个书架。匆匆翻找到了玛格努森需要的文件,澹台楚抓起文件袋塞进风衣内袋,甚至没有打开它进行确认。
她不想知道太多。
比诸受到重视井井有条的重要文件袋,还有为数不少的箱子随意地堆放在角落之中。
澹台楚走到离她最近的箱子边,伸手掀开箱盖。
对着满满一箱子摆放在一层层黑天鹅绒展板上的钻石,澹台楚觉得她受到了惊吓。
面无表情地合上箱盖,澹台楚转而看向了其他箱子。继黄金、宝石、油画后,澹台楚终于找出了一箱子的美元和一箱子的欧元。
很好,是手提箱。
考虑到一会儿还有莫里亚蒂的保险库,澹台楚调换了一下,拎着改装了一半美元一半欧元的手提箱离开了玛格努森的保险库。
莫里亚蒂的保险库…稍微有些杂乱无章。账本、文件、一些地图和手写笔记分门别类地塞进了柜子里。
澹台楚按照莫里亚蒂的指示找到了一个小型金属匣。匣子上以细小钻石镌刻出一朵鸢尾。
同样将金属匣塞进风衣内袋,澹台楚拎着两只手提箱,准备离开苏黎世银行。
即将离开的前一秒,她被苏黎世银行的值班经理拦了下来。
澹台楚平静地看着他,将右手的箱子交给了左手提着。
“抱歉,小姐。但这位客人…非常想要见您。”
澹台楚不动声色地判断了一下有些战战兢兢的值班经理。
红茶的气味,他亲自为客人泡了茶。重新系过的领带,来者身份非常重要。他的手没有抖,来者是单方面的压制。西装没有乱,没被进行过搜身,从腰间的压痕来看是自愿卸枪。没有直接报出对方的名字证明是秘密来访。他对她的态度比普通情况下恭敬,对方重视她…能让苏黎世银行一定程度上违背原则的人可没几个。以及还没来得及改变的英式口音……
“好吧。”
澹台楚示意值班经理为她带路。她想她差不多猜出了这位客人是谁。
与对方会面的房间是间相对简陋的会客室——倘若与对方在伦敦的会客室相比的话。
“真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福尔摩斯先生。”澹台楚将手提箱轻轻放在脚边的地毯上,下意识地想要抬手去推眼镜。她很快顺理成章地将动作改为将一缕发丝捋到耳后,同时在麦考罗夫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