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楚踌躇了一下:“鉴于湿婆的暗杀,我个人建议邦德出席,而鹰眼留在酒店保护你们。”
她的同伴中不具有自我保护能力的人占了大多数。仅仅只是个报社老板——澹台楚选择性忽略了他的记忆宫殿足以比拟特殊能力的事实——的查尔斯先不必说,莫里亚蒂、夏洛克和汉尼拔在面对特殊能力者时同样不具有优势。
而鹰眼和死侍之中,鹰眼无疑更适合保护他人。
莫里亚蒂为她准备的是条墨蓝色的丝绸长裙,下摆如同鱼尾。
澹台楚换上礼服,犹豫良久,将贴在肌肤上形似阿戈摩托之眼的护身符摘了下来,小心翼翼地锁入了密码箱内。将手术刀紧贴着大腿绑住,澹台楚试探着走动了几步,确定它不会造成一些尴尬的局面。
贴身的晚礼服使得她不可能携带试剂和信息素,而琥珀并不是宴会的首选。
澹台楚将头发绾起,镜中的女性五官秀丽但又从骨子里透出压抑和违和感。澹台楚盯着镜中的自己几秒,嘴角露出苦笑。
她何尝不想像普通人那样喜怒哀乐皆能表露在外?
尽管是母亲罔顾她的意愿、替她做了一开始的选择,但既然是她承载着这个传说,她就得在使用它的力量的同时容纳下它所带来的痛苦。
有得必有失。
她从一开始就明白这一点。
深吸一口气将这些只会干扰她正常思维的回忆摒弃在外,澹台楚戴上与礼服相配套的蓝宝石首饰,打开房门走向等待着她的玛格努森。
他们恰到好处地在九点整进入了宴会厅。
清楚塞西莉亚能够适应这样的场合、但除非必要不太喜欢浪费时间在交际上的性格,玛格努森将她带到隐藏在墙壁和阳台之间、且有垂下的轻纱略作遮蔽的休息处。这个位置既可以避免太多人纠缠塞西莉亚,也为她提供了能扫视全场的视野。
他本人则游刃有余地加入进了闲谈之中,从话语的细节里不断修正着记忆宫殿里的资料。
澹台楚小口小口地咬着玛格努森在十五分钟前抽身出来为她取的糕点,时而抿一口果汁。
但就在宴会举行了约一个半小时后,一声枪响打破了喧哗。
“晚上好啊,女士们先生们。”小丑闲庭散步地走进了宴会厅,朝天开了一枪。他在发gentlemen这个词时,每一个音节都比上一个音节拖长了一些。
他随手拿起筵席上的食物咬了一口,随即马上将叉子和叉子上的食物丢在了盘中,在瞬间寂静下来的宴会厅里尤为刺耳:“今晚,我们是来助兴的。”
小丑很快留意到了站在阴影里的女性,但依旧看似漫无目的地在宴会厅里走动着:“我只有一个小问题,哈维·丹特在哪儿?”
他夺过一位女宾手里的香槟酒,嘴唇只沾了一点就将泼洒出去大半酒液的空杯放回了桌上。
大半个身体都隐藏在阴影里的澹台楚眯了眯眼。
他反反复复地询问着哈维·丹特的下落,并逐渐转移到了询问哈维的爱人的位置上。
“住手。”
声音响起的位置让澹台楚在心底叹了口气。哈维·丹特爱慕的对象瑞秋正从阳台走来,就站在她不远处。
澹台楚抿了抿嘴唇,克制住自己想揪住瑞秋的领子让她好好清醒的冲动,手指慢慢地下垂到身侧,隔着柔滑布料触碰到了手术刀的刀柄。
“Hello; beauty。”小丑抚平了自己的一缕头发,动作看似缓慢却实则迅捷地走到了瑞秋面前,“我想…你就是哈维·丹特的情。人?”
他绕着瑞秋转了半圈。
澹台楚的手指隔着长裙的布料捏起了手术刀的刀柄。
但小丑突如其来地来了个原地转身,手里的刀子的刀尖直指着瑞秋身旁的女性:“真抱歉,我现在对你更有些兴趣。”
他凑近她的脸颊,发现对方的眼里依旧平静,有些失望地咂了咂嘴:“你似乎对我的伤疤并不害怕。”他的身体前倾,另一只没握着刀子的手一把抓住她的两只手握在掌中。
澹台楚无动于衷地看着他的眼睛,大脑却飞速运转,电信号在神经系统中快速传递着。
她知道小丑为什么会选中她……多半是心理医师和精神病态者之间独特的联系——猎物与猎手可以在几秒内反复转换的关系。心理医师喜好从心理上剖析对方、战胜对方,但当心理医师落入精神病态者手中,就会迎来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毁灭。
她和安东尼即是如此。
如果在平常的情况下,她并不会在意和小丑的狭路相逢。但这次宴会使得她卸下了几乎所有自保的工具。
宴会的晚礼服并不适合随身携带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