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然顿时愣住,这有什么关联吗?
不知道他在纠结什么的李傲天见他不说话,神经立时紧张了好几度,原本毫无危机感的心也涌起几分患得患失的情绪,盯着面前人,一脸认真地道:“不准想别人,别人再好都不准嫁知不知道?”
明明霸道又不讲理的话,许砚然却不由得心中一甜,玩笑道:“爹爹说等我长大可以嫁人的时候,傲天哥哥还要好几年才能成亲,你可长得比我还慢呢?”
李傲天的脸腾得红了,因为那句让他辩无可辩的话,很是郁闷地道:“谁说我长得慢了!”他比然然大两岁,等许砚然十五岁及笄的时候,确实还要等三年,到他及冠两人才能成亲,可不是好几年吗?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气恼地道,“不管怎样,你等我就是了,我是一定会娶你的,不准想别人!”
太阳落山的时候,李傲天准时将人送回,远远地便看见碧梧等在那里,许砚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挣开了他的手,跑到碧梧身边,“你怎么来了?”
碧梧给李傲天见了礼,又对着自家公子道:“其他公子们都回来了,我在这里迎迎公子,若是让人看见三少爷送公子回来,雅公子他们不知道又要怎么折腾呢。”
“那我们快些回去吧。”他说着忙拉着碧梧往回走去,没走两步,又顿住脚,回头看着不远处立在原地的人,脸上微微有些泛红,“嗯······我······我回去了······”
李傲天含笑对他点点头,许砚然这才跟碧梧快步往回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何以结恩情”句出自:《定情诗》【东汉。魏】繁钦
我出东门游,邂逅承清尘。思君即幽房,侍寝执衣巾。时无《桑中》契,迫此路侧人。我既媚君姿,君亦悦我颜。何以致拳拳?绾臂双金环。何以致殷勤?约指一双银。何以致区区?耳中双明珠。何以致叩叩?香囊系肘后。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何以结中心?素缕连双针。何以结相于?金簿画搔头。何以慰别离?耳后玳瑁钗。何以答欢忻?纨素三条裙。何以结愁悲?白绢双中衣。与我期何所,乃期东山隅。日旰兮不来,谷风吹我襦。远望无所见,涕泣起踟蹰。与我期何所,乃期山南阳。日中兮不来,飘风吹我裳。逍遥莫谁睹,望君愁我肠。与我期何所,乃期西山侧。日夕兮不来,踯躅长叹息。远望凉风至,俯仰正衣服。与我期何所,乃期山北岑。日暮兮不来,凄风吹我襟。望君不能坐,悲苦愁我心。爱身以何为?惜我年华时。中情既款款,然后克密期。褰衣蹑茂草,谓君不我欺。厕此丑陋质,徙倚无所之。自伤失所欲,泪下如连丝。
☆、两小无猜
玩了一天也着实累了,吃过晚饭洗了澡,许砚然就扑到床上睡着了,王氏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看着儿子在梦中眉眼弯弯一脸开怀的样子,更感欣慰,对着边上的碧梧点点头,两人默契地一起走出了里间。
王氏仔细收拾起桌上的彩线络子,不由笑道:“天儿这小子还真会给然儿找事做。”
碧梧点头应道:“也只有傲天少爷能这般使唤咱家公子。”
王氏回头嗔了他一眼,“又胡说了,这俩孩子两小无猜,我看着也高兴,只盼着能一直这么好下去,不求天儿一心一意,能善待然儿我就知足了,对了,天儿说他明天还过来吗?”
碧梧答道:“今儿公子玩了一天,累坏了,三少爷说让公子好好歇一天,后日再来接公子。”
王氏忍不住叹息道:“你说,我让天儿就这么把然儿带了去,是不是不太好?这俩孩子虽说还小,却也到了知事的年纪,叫人看见了难免会说闲话。”
碧梧想了想,宽慰他道:“夫人放宽心,依我看,三少爷胆大心细,不是个没分寸的,再说,让公子跟着其他公子出去,少不了又要受委屈,除了跟三少爷在一起,我还没见过哪件事能让咱家公子睡觉还笑着呢,要我看,公子高兴,比什么都重要。”
王氏点点头,“你说得是,看着然儿高兴,我这个做爹的就知足了,天儿那孩子我放心。”
······
第二天,许砚然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浑身更是酸痛不已,也知道是自己平日里不怎么锻炼,只玩了一天就累成这样,很是懊恼起来,不过想起明天又可以跟他出去玩,床上怏怏的人顿时又开心起来,起床将自己收拾好,没过一会儿却还是浑身无力懒洋洋地躺回了床上,碧梧进得屋来,看着床上睁着眼睛发呆的人,忍不住笑道:“哟,我家公子在想谁呢,一大早上就笑得像朵花。”
被撞破心事的人忙拉拉被子蒙住脸,“碧梧,你又笑话我!”
碧梧怕他闷坏了,忙坐到床边,拉下被子把那张小脸解放出来,“不敢不敢,公子快与我说说,昨儿都去哪儿玩了?高不高兴?”
许砚然唇角不自觉地扬了扬,想起昨日种种,不禁又是脸红又是懊恼,纠结半晌,终是别过脸去,“才不高兴,讨厌死他了,把我弄哭了好几回。”
碧梧一听,顿时义愤填膺地站起身来,故作认真地道:“这还了得?回去,我定要告诉大少爷,让他给公子出气!”
闻言,许砚然忙从床上坐起来,着急地道:“不要!”说罢,又用他细若蚊蝇的声音加了一句,“别······别给大哥找麻烦······”
碧梧面上一副了然的神情,点点头,“说得也是,那算了,明日三少爷再来,我就跟夫人说,让人把他轰出去好了,叫他欺负我家公子!”
许砚然还带着些许婴儿肥的脸不自觉地鼓成了个包子,死死拧住的眉头带着说不出的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