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做着做着,她又担忧起来,也不知道府城流行什么款式,她做的衣服样式会不会太老气。
她想些有的没的,当手上感到一阵刺痛时已经晚了,豆大的血珠冒出来。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她又想到遇儿之前写信说近几日回来……
张氏越想心里越怕,晚饭随便对付就过去了。冬天黑得早,张氏次日还要做豆腐,早早歇了。
她睡得迷迷糊糊时,忽然听到敲门声,她心里一跳,自角落里拿了根棍子,厉声喝问:“谁!”
“娘,是我。”
棍子落地,张氏三步做两步跑过去,中途还被绊了一下,好悬才稳住,她急忙忙把门打开,屋外火折子微弱的光,映照出秦遇温润俊秀的脸。
说来奇怪,不过一段时间不见,张氏觉得儿子又变了些,给人感觉更稳重了。
张氏鼻子一酸,当即把人抱了个满怀。
少顷,她惊道:“你身上怎么这么凉。”张氏赶紧松开他,“先进来。”
屋内没了夜风,火折子的光芒更盛了些。
张氏把门关好,看到儿子,眼泪终究没忍住。她抬手一把抹去,“你怎么这个点儿回来,不多歇一晚,多危险啊。”
“中途车辆出了点问题,耽搁了。所以秦伯伯的友人派人护送了我到家门外才离开的。”
张氏的心这才松了松,很快想到什么:“那你是不是还没吃晚饭。”
“用了个干饼子。”
张氏蹙眉:“这大冷天儿,一个干饼子能顶什么。你歇会儿,娘给你做碗疙瘩汤。”
秦遇不挑嘴,但张氏关注儿子,自然发现,比起面食儿子更爱吃疙瘩汤。所以家里提前备着。
不到一刻钟,一碗热气腾腾的疙瘩汤就端到了秦遇面前,简单的猪油,酱油,盐做底料,把疙瘩汤舀进去,末了洒一点葱花,色香味俱全。
秦遇口中分泌唾液,顾不得烫,拿起筷子夹就面疙瘩就往嘴里送。
寒冷的夜晚,一碗刚出锅的汤食是对胃最大的慰藉。秦遇吃的额头鼻尖都冒了汗。
张氏怜爱不已:“慢点吃儿,不够的话,娘再给你做一碗。”反正锅里的汤水都是现成的。
秦遇点点头,又道:“娘跟我一起吃吧。”
“好啊。”张氏一口应下,正好她也饿了。
烛光泛黄,母子两人间的气氛却很温馨。
张氏问起儿子在府学的生活,秦遇笑道:“还不错,我感觉在府学能学到很多东西,还结交了几位好友。”
他顺势就把苏家大哥的事带了出来,张氏几乎没有犹豫就应了,还嗔怪儿子:“你当时就该答应的,白得的钱财。”
秦遇哭笑不得:“因为娘在卖豆干,所以我想着好赖要跟你商量。”
“娘一个人再能干,一天能做多少豆干啊。再说了,他们在府城卖,跟咱们这儿隔着远呢。”
事关家里收入,张氏也没空说其他的了,跟儿子谈起豆干买卖来。
直到秦遇打呵欠,张氏才忙不迭住了嘴,“你看娘都忘了。”
“灶上烧了热水,娘这就打来给你洗漱。”
“谢谢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