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真不错。”
安陵容十分赞同,抬眸望月的时候,心里终于找到了一点安全感。
这安全感来于,她这只小鸟,终于冲破了层层束缚,和那只纸鸢一般,飞向高空,扶摇万里破青云。
“宝鹊,宝鹃,去厨房添置些小菜。”
宝鹊和宝鹃对视一眼,往小厨房走去,安陵容眼皮未抬,玉墨接着便转了身,去了小厨房门外。
敦亲王福晋会意,出言道:“今日我带的人,也有扬州来的。”
“让她们也去帮忙。”
她话音刚落,敦亲王福晋带来的丫鬟中便有两位起身,去了小厨房内。
安陵容知晓,这是敦亲王福晋在用她的人观察着厨房。
“我带来的却有松阳来的,今日得知要来温容这处,我便挑了个松阳的厨娘。”富察容若道。
小厨房中升起了阵阵的烟火,院中人都打发得差不多了,只留几个近身伺候的丫鬟。
“行了,都不必拘着,待会你们也在小厨房开上一桌。”
小丫鬟们对视一笑,匆匆入了厨房中。
这时敦亲王福晋才开口,轻声道:“你这是怎么了?”
“宫中可能要变了,至于太后娘娘到底如何想,我不知晓。”安陵容答道。
“今日前来,只为温容暖宅,说起这些作何?”
“明玉,你可要自罚几杯了。”
安陵容转头看向淳亲王侧福晋,应当是她觉得刚刚相交,怕自己有顾忌。
端看她的言行举止,生得一副玲珑心。
敦亲王福晋会过意来:“瞧我,该罚,该罚。”
她抬头喝下几杯酒去,便听得富察容若轻笑了一声:“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明玉,你舞剑罢。”
“好些年都未见过你舞剑了。”
敦亲王福晋一愣,是啊,她好些年都未曾舞剑了,这些年来,只顾着做一个得体的福晋。
“我舞剑也可,今日你吟诗,那温容呢?”
面对着二人打量过来的目光,安陵容唇边噙笑:“既然二位姐姐都这般大方,那我且为姐姐伴奏。”
“酸诗却无趣,这般意境,配着明玉的剑,只是剑呢?”富察容若说道。
“剑?今日倒是没有剑了,不若用玉箫?”
“我这里倒是有一柄,和田玉箫。”
“剑也好,玉箫也罢,都在心境。”
当一柄素白色的玉箫,上头还带着安陵容编织的络子,被递交到敦亲王福晋的手上,这位福晋借着酒意,玉手执箫。
富察容若的声音清冽:“唤起一天明月,照我满怀冰雪。”
“浩荡百川流,女子弃旧愁。”
“春添绿,华发生,白鹤无声,物外行藏。”
安陵容此时倒也有些闲情逸致,她的声音加入了阵营,如出水芙蓉,又如绕梁的勾练,只是与前世不同,她的声音带着些兵戈铁马的豪情壮志来。
“寒风料峭席窗户,垂帘佻向回廊步。月色入高楼,哪得千愁。无边家国事,并入双眸~”
敦亲王福晋月下玉箫,泛起累累的月光,伴着清冽的诗书声,还有加入并不突兀的吟唱声。
富察容若越见安陵容越找到了知音之感,惺惺相惜,知己长存。
同华巷子中,今夜,春色好,美人羞,当好,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