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从袖子中掏出了三个荷包,一人递了一个:“我们小主说几位来当差辛苦,这点子万望收下,闲暇时喝点茶水罢。”
安陵容收下了荷包,想着这来送东西倒是美差一件了,前世的自己真是想左了,当妃子哪里有当奴婢来得好?
颂芝收下荷包,眼中的嫌弃一闪而过,剪秋面色如常。
她自己则低垂着头,跟在这二人身后。
暗自寻思着,今日看着是分封赏赐,只不过也跟各宫的主子要看一看新来的小主脾气秉性。
颂芝是华妃的眼睛,剪秋是皇后的眼睛,而自己呢,则是太后的眼睛。
到了碎玉轩,流朱从里面打了帘子出来,笑着朝三人福了福,体贴的帮忙打着帘子。
一入内,便看到甄嬛坐在那床榻的边上,笑着接过了这各宫的赏赐。
剪秋打量着甄嬛,而颂芝也是同样打量着她,只有安陵容神色淡淡,不肯多看一眼。
前世甄嬛对自己说,入了宫就是皇上的嫔妃,和甄珩绝无可能,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到后来自己因爱生恨,做了那诸多错事,现在想来,甄嬛说的也是无错。入了宫却是和甄珩无可能了,一个是皇上的后妃,一个是皇上的臣子。
这一世重来,还是远离些好。
流朱同样一人给塞了一个荷包,剪秋笑着道:“那奴婢便不待了,还要去往延禧宫呢。”
这一路,三人相对无言,一路朝着延禧宫走去。
安陵容在这条路上感慨万分,前世里碎玉轩走到延禧宫的这条路是她走过最多的路。即便心里告诫自己,不要过多纠结前世,这一世只要保护好娘亲便是了,怎么心头还能浮现出酸楚来?
延禧宫地处偏僻,里面住着的是夏冬春和富察贵人,安陵容瞥了一眼从前她的住所,才笑着将赏赐放到了夏冬春寝宫的桌案之上。
夏冬春神色乖张,只朝着剪秋谢了恩,在瞥到安陵容的时候,指着道:“你不就是那日撞到我的秀女?”
“去了寿康宫当了奴婢?”
安陵容心中无所谓,这夏冬春今日只朝着剪秋谢恩,颂芝回去,华妃肯定会生气,想起之后的一丈红,料想着这死期也便不远了。
察觉到身上的打量神色,剪秋正看着自己,安陵容神色故作恼怒,又似乎束手无策一般,最后只说了句:“正是,太后娘娘仁德。”
夏冬春娇笑着扶了扶发髻,安陵容从这里退了出去,很快,颂芝神色泛着冷意,从夏冬春的寝宫里面出来,脚步匆匆,抢先离去。
剪秋笑了一声又看向安陵容:“你这手要用这药膏才能好。”
“这药膏一日三次的抹着便是,我们皇后娘娘最见不得奴婢受苦了,都是爹生娘养的。”
“恩,奴婢谢过皇后娘娘了。”
听到安陵容的回答,剪秋满意的走了。
安陵容摩挲着手中的药膏,她望向剪秋的背影。
太后诸多试探,今日皇后便送了药膏,玉可又去了景仁宫,这是要自己记着皇后娘娘的恩?
可是自己是在寿康宫中,为何要记景仁宫的恩?
她脑海中思绪翻涌,却凭空升起一个念头。
太后不会是想着将自己送到景仁宫中去吧?
她打开了手中的药膏,仅一闻,就知晓里面石膏、大黄、川芎、桃仁、红花,这药方倒和舒痕胶一般无二,只其中的红花分量,倒是加的足,皇后通医理,这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