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懒得搭理沈眉庄,只上前将咸福宫偏殿插在静瓶中的水仙花,摘了一枝下来,将下面的花枝摘断,透着那细碎的光,端详着这朵水仙,问了句:“花无根能活,人无根就废了。”
又见沈眉庄一脸愤恨,体会不到话中深意,有点无趣。将水仙花复又插回净瓶中。
凑近了沈眉庄的耳旁轻声说道:“指责旁人的时候,先想想自己。”
“不为什么,因为你蠢,你应该恨的是甄嬛啊。”
“甄嬛将刘畚带到寿康宫中的。”
“同时入宫的你和甄嬛,甄嬛家人都在,而你却只剩一人。”
安陵容见沈眉庄往后退了几步,转头一步步出了咸福宫偏殿。
徒留沈眉庄一人呆在咸福宫中,神色莫测,只片刻后,她捡起地上福娃抱鲤的绣架子,采星匆匆入内,朝着沈眉庄说了一声:“小主,事成了。”
-------寿康宫-----
安陵容回到了寿康宫以后,见玉容几个都已经到了,偏偏没有玉墨。
心内还在惊讶,不知玉墨去了何处,她向玉容打听。
“玉容,玉墨呢?”
“玉墨?玉墨出了咸福宫偏殿遇着淳贵人了,淳贵人说富察贵人有孕,要给富察贵人绣个肚兜,请了玉墨前去。”
“怎么了?”玉容好奇问道。
“无事,只是问问。”
打发了玉容几个,安陵容站在寿康宫中,陪着太后诵经都心不在焉的,如今宫中局势,富察贵人有孕,今日从咸福宫偏殿出来,怎么看怎么觉得沈眉庄是在拖住自己。
那为什么要将玉墨叫去帮忙绣肚兜,宫中阴司之事,却不可不防,碍于身份,她的手伸不到那么长。
只暗暗心急,总抬头看向外面天色,也朝着寿康宫的正门往外瞥去。
玉墨可千万别被人做了筏子,在这个时候出了事才好。
就怕甄嬛想扳回一局,拿着玉墨做筏子。
眼看着天色将黑,安陵容越发的着急了,刚好趁着太后用膳,她下去布菜,寿康宫中急急入了一人,一进来跌跌撞撞的奔着,跪到了寿康宫的正室外头:“太后娘娘,奴婢是延禧宫富察贵人的宫女桑儿,我家贵人今日被皇后娘娘请去赏花,皇后娘娘宫中的松子不知为何发了凶性,扑倒了我家贵人。”
“如今龙胎已经不在了。”
安陵容将菜端到桌案上,一听这话,更加心焦,那玉墨呢?
太后闻言叹了一声:“前些日子这温太医刚被猫袭了,这会子还不长记性?”
“皇后也是,好端端的赏花作何?”
“这富察贵人也是,都有了身孕不好好养着胎,偏要往人多的地方去?”
“竹息,你去看看。”
竹息神色为难,看着桌案上即将要用的膳食:“太后娘娘,若不然让安贞容去看看,您还没用膳呢。”
安陵容本就想去,接过了话头:“太后娘娘,奴婢去看看,您本就要用膳,太医说了您一日三餐都要正常用膳,不然对身子不好。”
“奴婢去去就回,一会就回来回话。”
她觑着太后神色未变,只是坐回了桌案前,心知太后常年礼佛,不喜欢血腥,且富察贵人有孕?
生下来的叫做孩子,生不下来的只是一块肉,只是这事实在太过蹊跷了,她想到前世种种,一时之间揣测,是谁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