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在战斗中学习。。。我知道用这个词形容一群畜牲很奇怪,但它们却是不断的学习着。。。除此之外,我想不到任何其他的形容词。”
“在我们用长剑杀死其中的一只后,剩下的就懂得了躲避甚至是反制的方法。这群畜牲再出现时,甚至长出了更厚更滑的鳞片让剑无法刺穿它们的身体。”
“这是杀死其中的一只或两只,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它们仿佛源源不尽,只要海潮上涨,它们就要到来。”
“我甚至觉得它们根本就不会彻底死亡!”
一直默默听着的李沫心忍不住开口发问:“不会死亡?你确定吗?难道他们可以重生?”
布兰特听到他的问题,声音越发的沙哑,带着一种迷惑而又古怪的情绪,似乎连他自己也感到奇怪。
“不,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
“就像是我之前说的那样,我曾用长剑杀死过其中的一只,然后又遇到了另一只长着鳞片的,我的长剑没能像杀死前一直那样杀死它,反而被它躲过,如果不是同伴的及时救援,我可能已经被它咬断了喉咙。”
“然后呢?”
“然后,我和我的同伴一起将它砍伤——很明显它还没办法同时应对两个人,但是在它倒在地上时,抬头看了我们一眼,似乎想要记住我们。”
“看着它慢慢地死去,我突然感觉好像见过它,只是那个时候我没有认真的回想。”
“后来我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它和第一只被我砍倒的畜牲那么的相像,不!不是相像!简直就像是那头畜牲换了一个更强大的身躯,重新找到我复仇!”
“但是,等我想明白这点的时候,我和我的同伴已经快要被它们逼到绝境。它们就像盯着猎物的猎兽一样,不断地变换着阵型,但我们始终无法远离枯水镇!”
“它们就是不断重生魔鬼!那群萨科塔也无法说明白!后来我们用火、用铳、用毒,可是没有什么能彻底杀死它们!最后,整个枯水镇只剩下我一个。。。”
嘶哑的声音戛然而止,布兰特似乎是有些疲惫了,慢慢地低下了头。
李沫心示意史尔特尔收起莱万汀,接过小东西递来的水壶,送到布兰特的面前。
“抱歉。。。喝口水吧,我不知道。。。我们只是想要知道那里的情况。”
接过水壶的布兰特却没有喝,反而抬起头来看向李沫心。
先前,李沫心并没有使用感知线条仔细观测的脸,只知道对方的黑袍里面是个人。
但是当布兰特抬起头时,破烂黑袍唯一完好的兜帽滑落,露出一张被布条裹缠着的脸,透过缝隙依稀可以看出愈合的伤疤。
几根黑色的、杂乱肮脏的羽毛从布条中伸出,说明了布兰特的种族是灵活的黎博利,但是也只剩下这么一点还算鲜明的色彩印在他那张狰狞的脸上。
伤疤从布兰特的脸一直延伸向他的脖颈,在没有不挑遮掩的脖颈上,一道道利爪撕扯的痕迹几乎将整个脖颈环绕,根本看不到好肉。
他握住水瓶的手,也缠着布条。
原本李沫心以为他是为了便于握刀才做此装点。可是,当对方大大方方的将手展现出来时,他们才更加仔细的发现了布条下密密麻麻的伤口。
布兰特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他的沉默并不是偃旗息鼓,而是即将爆发出火焰的前奏。
李沫心突然发觉自己弄错了一件事!
面前这个偷车小贼绝不像之前自己说的那么简单!
“但是,源石技艺不一样!”
“那群畜牲暂时还搞不懂源石技艺!它们对这样的力量一无所知!”
“在它们像猎兽追赶猎物一样追赶我时,踉踉跄跄的我被提灯里的最后一块源石碎片扎破,将我变成了感染者,我的源石技艺——大概是让身体变得迅捷、并且制造出水汽将自己隐匿。它们从昏倒的我身边越过,将即将死亡的我留在原地。”
“后来,一群来自潮石镇附近教堂的萨科塔将我救下,带回潮石镇养伤。然而,在不久之后,那群畜牲随着海潮来到了潮石镇!即使萨科塔们发出了求救信号,得到了拉特兰的支援消息,可是救兵却迟迟不见踪影!因此,拥有隐匿能力的我才出来寻找帮助!”
“之后的事,你们大概也知道。我在这座废弃的村落里找到了可以运行的载具,以及两个旅行者。因此,想要将你们的越野车偷走前去联络官方,请求救援。”
布兰特突然把自己的盒给开了,开的很突然,但是也很及时。
他根本不是什么偷车小贼,而是一群被绝望围困的人最后的斥候!
“甚至还有一群(伊比利亚俗语)怪人将那群畜牲当做神的使徒,暗中作梗,引导它们进攻潮石镇,在镇子里制造混乱,迷惑曾经的同伴,我就曾亲手砍下过他们的头颅。”
“我本来不打算告诉你们,只是一心想着跑去寻找伊比利亚官方和拉特兰人的帮助。”
“但是,为什么现在又说出来了呢?”
“因为,你们是比他们更好的帮手。”
布兰特急促却又略带着紧张地说:“伊比利亚官方根本就不在乎我们的死活,也没有能力帮助我们,被那群畜牲围攻的城镇,绝对不止我们一个,他们无法给出有力的帮助!拉特兰太远,而且未必愿意帮助所有人,因为潮石镇中住着的不只有伊比利亚人和萨科塔,还有萨卡兹!而你是一个萨科塔,却和一个萨卡兹相处融洽!而且你们很强!如果你们愿意帮助,一定能解救潮石镇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