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8月
大半年过去,经过不懈的努力,本就不富裕的孟家变得更加不富裕了。
明明过年的时候刚分过粮食。
每天的主食却越来越少,每天只能吃着七分饱。
孟秋收忍不住跟王翠莲说主食太少了,只得来了王翠莲一个白眼。
“家里粮食就这么多,你难不成想要让我们这两个老不死的把粮食让给你吃,没心肝的东西!”
自从被骂了一次后,孟秋收便再也不敢吱声了。
绚丽的晚霞洒在天际,沟渠染上了橙红色。
水面倒映着走在田埂上的人影。
孟秋收扛起锄头准备回家,肚子饿的咕咕叫,他揉了揉肚子,神色萎靡的走在田埂上。
王云整个人清瘦了许多,她愤懑的看着走在最前面的孟秋丰。
二房三房挨饿,凭什么大房的两口子外加那小丫头可以吃的白白胖胖?
王翠莲那个老虔婆表面上一视同仁,私底下没少给孟秋丰开小灶吧?
是啊,孟秋丰现在成了陈柔的丈夫,可不得好好照顾?
万一孟秋丰死了,陈柔成了寡妇,可就坐实了这克亲的名头了。
徐春花有娘家可以依靠,可以带着丈夫孩子回娘家蹭吃蹭喝,只是稍稍比以往清减了些。
而二房才是真正的可怜,她的鹅蛋脸快瘦成瓜子脸了。
幸而孟秋实教会了她采摘草药,闲暇时上山采点草药,在山里找一处偏僻的山洞晾晒,晒干之后扎好藏在隐秘处。
她不敢把草药带回家,这要是让王翠莲知道,这卖草药的钱就得充公。
王云趁着空闲会去城里把草药卖掉,虽然不多,但能攒一点是一点。
有了这钱,王云跟隔壁村的人买了些焦面回家。
孩子们饿了,她就会用开水泡点焦面给孩子们吃。
她舍不得吃,实在饿的受不了的时候才会吃一点,苦了自已也不能苦了孩子。
至于孟秋收,对这些事情毫不知情。
孟秋收不喜欢孟桑和孟柳,俩孩子们开小灶的时候也不会想着他。
王云这些年早已经对孟秋收失望透顶,根本不想管孟秋收。
孟秋收不是个好丈夫,不是个好父亲,每天下工就往家里一躺,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倒是能从他身上看到些孟大庄的影子。
徐春花和孟秋实懒散的走在后面。
徐春花拿着镰刀在空气中甩了两下,一想到孟家的伙食,她撇了撇嘴:“今晚吃什么?”
孟秋实肩膀靠向徐春花,低声道:“红烧肉吧。”
因着孟鱼的空间放入食物不会腐坏,热水放进去一个月后拿出来依旧是热水,所以孟秋实手里但凡有肉票,就会用来买猪肉放进孟鱼的空间里。
“行。”
学生放假,孟家的大孩子们都被王翠莲赶到地里干活了。
好歹也能挣二三个工分,几个孩子一起去地里干活,挣得工分抵得上一个壮劳力挣得工分。
孟清下地第一天就晒的不行,下工的时候抽抽搭搭的哭了半天。
可把徐春花和孟秋实心疼坏了。
孟秋实舍不得俩孩子遭罪,连夜把孟惟孟清送去了隔壁的荷花村。
孩子们不在家里吃饭,省了两份口粮,王翠莲骂了几句后便没再多说。
她总不能跑到隔壁荷花村把俩孩子从徐家拽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