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丰嘟了嘟嘴,好看的眉毛几乎皱成了一团:
“不是不对。。。。。。。只是。。。。。。好奇怪啊!”
“刚刚那一下,那【注视】明显是自己离开的,但安玛老妈的爱,怎么没有融化?”
安玛的爱能在被邪魔盯上的对象身上形成一层庇护,或者说“包上一层隔离层”。让邪魔的注视对象,从人,转移到包裹他的【安玛】身上,同时隔绝人的思绪,让人在短时间内无法思考,无法行动,切断与邪魔的认知链接,从而保护人类。
但安玛老妈虽然长久庇护着萨米,但安玛的爱却是一次性的,抵挡一次邪魔后,这蕴藏着安玛老妈力量的小雪球就会融化成雪水,和普通的雪球没什么区别。
可提丰手中这颗,明显还是好的,甚至,提丰都还能感受到其中微弱的暖意。
安玛的爱没有生效吗?
那是什么,让邪魔移开了视线?
第二百八十七章忠!诚!
谢拉格,图卡里姆,雪境专线。
艾丽妮有些新奇的打量着列车的包厢。
她还是第一次乘坐列车。
伊比利亚是没有列车的。在黄金时代,伊比利亚沿着克拉斯德内海修筑的港口可以支持人们抵达任何一座属于伊比利亚的城镇,而彼时正在进行蒸汽—源石技术革命的维多利亚和高卢帝国是伊比利亚在地缘政治上的对手,傲慢的王室自恃伊比利亚的繁荣富饶,不需向任何大地国家学习任何的技术,列车技术在伊比利亚的发展十分缓慢。
而等到大静谧发生,遏制了伊比利亚对外交流和发展的王室的确是物理意义上的沉默了。但伊比利亚也失去了名为发展的可能性。
谢拉格虽然已经算是泰拉诸国之中常规实力处于谷底的那一批,但它胜在国家很稳定,至少当恩斯特接手这个国家的时候,政局还算是平平稳稳,百姓还算是安居乐业,情况虽然在不可避免的逐渐变坏,但一切都还没到不可调和的地步。
外部压力远远大于内部压力,这就是谢拉格的状况,也是恩斯特将自己工作的重心放在了外交之上的原因。
但伊比利亚却恰好相反,这个曾经光辉灿烂的帝国借助阿戈尔“岛民”的力量得到了长足的发展,过于先进的生产力满足了在一定程度上反倒压制了人民变革的欲望,就像是恩斯特前世阿拉伯半岛上的白袍子们一样。
但矛盾始终只是被压制,而不是被解决。在大静谧彻底摧毁了原本的统治秩序,又将财富一扫而空之中,矛盾不仅没有因此而消灭,反而变本加厉的集中爆发了出来。
毕竟,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伊比利亚黄金舰队总设计师布雷奥甘的死就是矛盾爆发的一个缩影。
现在的伊比利亚,陆地有深海教徒充当旱奸,沿海又有海嗣虎视眈眈侵蚀海岸线,审判庭、惩戒军每天疲于奔命,那些黄金时代遗留下来的港口城市的情况却依然在不断恶化。反倒是那漫长的北部国境线上,国防军负责的防线上,已经长久没有什么动静。就连维多利亚的大公爵,都懒得多看如今贫瘠的伊比利亚一眼。
多少有些狗不理的意思。
改革?发展?重回黄金时代?
伊比利亚如今只是在为了活下去而不断挣扎而已。
别说是艾丽妮了,就算是达里奥这个大审判官本人,乘坐列车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他能理解艾丽妮的好奇和激动,但他依然出声提醒道:
“慢点,艾丽妮,你已经是审判官学徒了,出门在外,要有伊比利亚人的样子。”
“好的,老师!”艾丽妮端正坐好,朝达里奥点了点头,可那张稚嫩的脸上马上又浮现出了淡淡的疑惑,“可是,老师,伊比利亚人是什么样子呢?”
达里奥张了张嘴。
他下意识的想要说出“骄傲”,“挺起胸膛”或者“自豪”这些词语。
但他又有些担心,若是艾丽妮露出怀疑的表情,他又该怎么回答?
你这说的是伊比利亚人吗?
所以,他斟酌了半响,在艾丽妮都要忘记这个问题,起身走向包厢门口开门的时候,才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