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被珊瑚误导了,她伤心地想。
受不了她老是躲避的日番谷将天莺从假面堆里捞出来,拉到房间里。
日番谷:“我是谁?”
天莺:“日番谷冬狮郎。”
少年倾身吻了一下她,问:“这是什么?”
天莺抿抿唇:“……吻。”
少年将手伸进少女衣缝里,在她匀称的腰间流连了一下,哑声问:“这是,在干什么?”
天莺:“……”她说:“使坏。”
少年低声问:“是谁在对你做这些?”
天莺:“……日番谷冬狮郎。”她扬起下巴哼一声:“谁知道有没有珊瑚的误导。”
“哈!?”日番谷握住天莺的双肩:“喂,我很清楚我自己,我是以自己的意志跟你、跟你——”
门外,海燕气急败坏地猛力敲门:“冬狮郎!喂你这小子,跟我妹妹在房间里待太久了!这可是老子买的房!”
十步外,平子真子将书包甩在肩上,插嘴:“户主是我好么!”
☆、平静
日番谷冬狮郎倒下了。
大雨停歇后,他执意离开志波家。然而还没走出院子门口,就咚地一声摔倒在地,呼吸急促,身体温度高得吓人。被金彦银彦抬进房间后,一盆一盆的凉水从里面端出来,水里泡着带血的绷带和纱布。
天莺靠着房间外的墙壁,手臂的骨裂已经被志波都治好,扫一眼匆匆端走的水盆,望着里面漂浮的血丝一言不发。
“淋了雨,伤口发炎再加上内心郁结导致了发烧。”志波都端着水盆和毛巾出来时说道。原来他与某个人战斗时并非没有受伤,少年忍功非常,若不是身体扛不住爆发出来,还真没一个人发现。
“我去给他做点粥。”志波都匆匆离去。
“天莺,”志波空鹤将手搭在妹妹肩上,揉了揉她的发顶:“进去陪陪那小子吧。”
“我还是不进去了。”天莺摇摇头:“天气那么晚,他却执意离开,因为不想把脆弱暴露给我们,因为我们是外人。我进去一点作用也没有。日番谷一定有自己疏解痛意的方式。”说不定,他是要去找雏森桃,这个预想让自己非常不开心,可她没办法说服自己打消这个怀疑。毕竟是青梅竹马嘛,感情比旁人更好也不奇怪。日番谷在真央也放话说过欺负雏森就是跟他作对,他从没为自己说过这种话。
听了妹妹的解释,空鹤扶额叹道:“所以,他要走的时候你拦都不拦一下?”
“我没有做错。”天莺倔强地说。“他是都姐的客人,不是我的。我没资格阻拦他去任何地方。”他要去找雏森吗?那天真小姑娘的笑容那么温暖,自己凭什么拦着他呢?
空鹤抽抽嘴角,天莺这是当她瞎吗?只是都姐的客人,那刚刚抱那么勤快干什么,还说要做人家的伞,普通朋友,呵!只有大哥才会以为只是朋友。要知道一切只是朋友的强调都是有问题的。
见妹妹明明不高兴还一副我分析得都对的倔强样子,空鹤手痒,两指微曲,呵一口气,在天莺脑袋上重重一磕,教训道:“蠢货!!!”
天莺捂着红肿的脑门,眼睛红红的:“好痛啊,空鹤姐!你用的是假肢吧,疼死了!”
“你心上人正伤心着呢,你蠢在外面干什么!?”
“日番谷才不是我的心上人!我没有这么小的心上人!会以他为对象做奇怪的梦已经很羞耻了,一定是年龄到了的原因。而且,而且……”她脸颊赤红,咬了咬嘴唇犹豫了几分,冲空鹤大喊:“我又不是他的心上人,进去了也没有用啊!!”
空鹤震惊,在她的概念里,天莺在这种事能够主动意识到羞耻二字证明已经是很在意了。但她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意并特意回避,将一切心动都归结为青春期的萌动。
“碍事。”空鹤懒得跟她废话,抬脚将妹妹踹了进去:“给我滚进去!”
天莺一个趔趄,扑到日番谷床边,她向后看了眼,空鹤已经刷地拉住了门。她索性脱了鞋,盘腿坐在少年身边,叹一口气,揉揉他微汗的额发。
日番谷好像在做噩梦,正不停地呢喃着——
“我、我不要冰轮丸了。”他挣扎。
“都是我的错,草冠!草冠!不要死……”他呼唤。
“对不起…”他歉疚。
“不,我不能把冰轮丸让给你。”他低诉。
“我、我还得保护她……”他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