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酿自顾自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饮罢,用袖子抹了抹嘴角的茶渍,仰靠在木椅上,双手枕着后脑,眼睛微微眯起,像只午后懒困的猫。
“师傅,我发现你不说话的时候还挺顺眼的。”
“什么叫不说话的时候,我说话的时候就不好看吗?”话音未落,一记刀眼先行递过去。
少年干笑两声,立马附和:“好看,什么时候都好看。比画还好看”
松酿闻言满意地点点头,甚是欣慰,抬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学究架势。
“正道兄,你可真上道,不愧是我的徒弟。可有后悔拜我为师啊?”
名叫正道的少年笑意越发勉强,想起那段往事便是一脸心酸,偷偷翻了个白眼。
最终扛不过松酿沉甸甸的目光,认命地点头。
“不后悔,从前现在到以后都不后悔。”
话语之间敷衍之意甚是明了,可偏偏某人就是听不出来,自顾自满意地点了点头。
庙会越发热闹,来往人群摩肩接踵,人声鼎沸。
松酿和正道坐在摊位后面,盯着路过的行人用力吆喝。
“卖画卖画,山水名画,应有尽有。”松酿扯着嗓子大喊,瞬间吸引了路人的注意。
一旁卖年画、挂历的张阿福立即警觉,挑衅地瞪他一眼,继而扯开嗓子大声叫嚷:
“画咧,卖画!揭门神,请灶王,挂钱儿闹几张。买的买来捎的捎,都是好纸好颜料,东一张,西一张,贴在屋里亮堂堂。臭虫它一见,心欢喜,今年盖下了过年的房。”
松酿被他的大嗓门震得耳朵一痛,不自觉地蹙了蹙眉,看向隔壁摊位,嘟嘟囔囔。
“现下离年关尚早,喊吧喊破喉咙也没人去你那边。”
思及此他很是解气,将双手置于唇边做筒状,决定一鼓作气打压一下张阿福的嚣张气焰。
“卖画啦卖画啦,各式各样的山水花鸟画,应有尽有,走过路过莫错过。”
陆陆续续有几个文人被他卖力的叫喊吸引过来,挑挑拣拣之间却并未相中任何一副,皆遗憾地转身离去。
“师傅,怎么办?这都晌午了咱们才卖出三幅画。”
张正道数着那点微薄的收入面露愁色。
松酿抿着嘴唇,静静思忖片刻才道:“不行就把咱们的杀手锏拿出来。”
“真的要拿出来?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张正道紧锁着眉头,不无担忧地说道。
“没事,你就算不相信自己的实力,也要相信我的眼光,连我都看不出破绽,我相信没人能看出来那画是假的。”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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