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先还不敢认,“这是哪一个呀?”
佟贵妃记起荣宪公主和额驸也到了热河,又看荣宪公主头上的发钗眼熟,试探着说:“莫非是荣宪?”
荣宪公主闻言抬起头,“荣宪拜见太后,拜见佟母妃。”
太后顿时大喜,怜惜地说:“好孩子,快起来!二丫头,地上硬!”
荣宪公主磕了三个头才起身。
太后这次把佟贵妃、荣妃、德妃、宜妃都带来了。
在太后和佟贵妃面前,荣妃即便想见久未见面的亲生女儿,她也不敢多走半步。
荣妃一听荣宪就红了眼睛,当着人不敢哭,紧紧咬着唇,捏着帕子,捂着胸口,眼睛不停的往前看,盼着看到女儿的一星半点。
德妃一把握住她的手,侧身把她让到前面,“荣宪看着很精神,可见平日过的不错!”
荣妃上前一步,站到德妃身侧,虽然依旧看不见人,心里却十分安慰,也被德妃的话分散了注意力,神情缓和不少。
进了正殿,略坐坐,太后就对荣妃说:“你们娘俩先去洗漱一下再来,中午大家都在我这留饭。”
这就是要给她们母女独处的时间。
荣妃和荣宪公主感激地行了一礼,相携着告辞出来。
到了荣妃的住处,母女对着哭了一场,因为中午还要在太后处用饭,怕眼睛红肿不能见人,两人都赶紧收了泪。
荣宪公主舒了一口气,在屋里各处看看,见样样精致就放了心。
荣妃并不在意住得如何,拉着她进了内室,说起三阿哥来,
“老三要去夺嫡,怎么劝都不听,这种事我还不能跟人说,心里憋得可难受了!”
荣宪公主一脸惊愕,紧张地攥紧了帕子,“太子还在,他凑什么热闹?”
“太子这次没跟来巡塞,难道不是真病?是出了什么事?所以,他才起了心思?”
荣妃摇摇头,“太子病没病的我还真不确定,是皇上说太子染了风寒,需要静养的。”
荣宪公主紧紧的盯着荣妃,“然后呢?”
荣妃被她看得心里发毛,才发现原来可亲可爱的女儿,居然这样有威势,
她想了想说:“太子先是在毓庆宫静养的,后来又跟圣驾去了畅春园。”
“说是养病却也不像,皇上在太子居处安了侍卫,一天十二时辰地守着……”
荣宪公主一惊,腾一下弹了起来,“这是软禁!太子被皇阿玛软禁了,肯定是出大事了!”说完就在屋里转来转去。
荣妃看着眼晕,闭闭眼睛,拉住荣宪公主,“是软禁又如何?你先坐下说话,我看着眼晕!”
荣宪公主只能坐下,想了想又问:“太子现在还在畅春园吗?”
荣妃摇摇头,“皇上启程前就把太子送回毓庆宫了,还特意指了老三看着呢。”
“就是让他看着太子我才担心呢,你说,万一……万一他犯浑……”
荣宪公主一听头都炸了,皇阿玛性子霸道,对太子更是从小疼到大的,
若老三犯浑,不管是纵容、指使或亲自动手,但凡伤了太子一星半点,他们夫妻和荣妃都要被牵连。
荣宪公主立刻让人把额驸吴尔衮叫来,两个人嘀嘀咕咕商量了半天。
就在荣妃等的不耐烦的时候,荣宪公主进了屋,
她低声说:“我给三弟写封信,额娘找个借口,派心腹回去一趟,把信亲自交给他,也顺便看看太子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