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我是鲁明达的朋友,我来看他。”
“噢,明达的朋友啊,你进来坐吧,他还没回来。”
王筱萍侧身退后,让客人进屋。
钟志远踩掉一脚的泥,收起伞,将雨水抖在外面,走进屋,将东西放在桌上。
里屋,鲁大春躺在床上,听到有人来,也问:“哪个来了?”
钟志远走过去,“伯父,我是鲁明达的朋友,来看看他。”
雨天,屋里的光线不太亮,晴天时应该很明亮。
鲁大春躺在靠窗的床上,床边一把椅子,一个矮柜。
黄土墙上贴了张刘晓庆的画。
墙角一个旧的衣柜,玻璃门上画着花鸟画。衣柜顶上放着一个樟木箱。
鲁大春歉意地说:“我起不来,招呼不了你,你自己坐下子。”他转向屋外喊道:“老婆子,可有水?烧毛子水哇。”
王筱萍已经在外屋摸索着倒水,闻听嗔道:“还要你讲?”
鲁大春和钟志远相视一笑。
他见钟志远年纪比儿子可小不少,问道:“你和我家明达怎么认识的?你以前也没来过我们家。”
钟志远坐在椅子上,如实说了他与鲁明达的认识过程。
“明达这孩子,就喜欢打抱不平,唉!”
鲁大春感慨道,他想到了李翠莲,哎,多好的女娃子,就这么走了,心里沉郁着。
王筱萍端了杯水进来,钟志远站起接了过来。
“没茶叶了,对不起。”
王筱萍仰着脸,盲视着,一脸的歉意。
“伯母,挺好,我喜欢白开水。”
这是事实,钟志远喜欢喝白开,多年的习惯了。
但人家以为是客气。
窗外雨潇潇,钟志远和两老拉家常,等鲁明达。
鲁明达回到家时,鲁大春正跟钟志远讲船上的故事,精神振奋,母亲坐在床沿,笑吟吟的。
“呀,钟志远?你怎么会在我家?”他十分惊讶地问。
鲁大春正说到兴头上,被儿子打断,悻悻然看了他一眼,打住了话头。
钟志远看鲁明达神情萎靡,和以前判若两人。心想,这是怎么了?
他哪里知道鲁明达经历过什么样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