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无法克制地感到心痛,而随着那痛苦翻涌而上的情绪却复杂到连他都分辨不出。两种截然相反的情愫不断撕扯着他的灵魂,他无所适从,只好恨恨地盯着她,像一只不得不强忍欲念,精心豢养起盘中猎物的狼狗。
“姜凝。”他一字一顿地咀嚼着她的名字,以一种将她生吞活剥的语气,他重新翻阅起这一世独属于他的记忆,试图找到最恶毒的字眼进行回击。
“当然是想……奸、尸啊。”他垂下头,与姜凝额头相抵。这样暧昧的距离,足以叫他看清她眼中的寸寸惊痛。
语毕,季淮嘴角衔起一抹轻笑,这笑意看着悠然,大概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究竟要花多大的力气才能勉强将其维持。
他的目光死死锁着姜凝的双眼,竟也开始期待她的反应。
姜凝垂下眸子,脸色苍白,神情也逐渐平静下来。
“放开我,”她轻声道,“我没力气了,逃不掉。”
季淮顿了顿,很快松开手,姜凝哆哆嗦嗦地撑着假山石,目光冷冷清清地落在他脸上。
“啪”地一声脆响。
姜凝垂下手,淡漠地望着季淮:“我应该让你死在冷宫里。”
季淮抬手蹭了蹭嘴角,咬着牙:“你后悔了?”
姜凝强压着身体中四处流窜的怨气,双腿都虚得打颤。
冤孽啊,当真是冤孽。怎么在她战力全开的时候,偏偏先遇到了季淮?
她死咬着舌尖,只求眼前这人快些离开,别等她压不住那些躁动的红线,失手误伤了他。
姜凝默了默,说:“悔不当初啊。”
季淮忽然就笑了,他攥着她的手腕,细细摩挲着那块凉玉似的皮肉,隔着薄薄的一层仿佛能轻易触到底下包裹的骨骼。他垂眸盯着它,把玩着一件物什般,直到那寸纨白肌肤上泛起近乎色情|的微红。
“你是对的。”他眸底漾出危险的光,忽然出声,平静地骇人,“你不该来招惹我。”
话音落定,他指间忽然闪过一抹澄澈的白光,短短一瞬,亮得惊人,简直像是从夜幕里裁下了一段月色。
姜凝身体一僵,华光散去,另只腕间空落落一片,却沉得再抬不起半寸。
季淮松开手,掌心的手腕脱力地坠下,平白竟带起一阵镣铐碰撞般的声响。
姜凝仰头望着他,面色更白,眼眶都因奋力压制着怨念而泛了红:“你……”
季淮扫了一眼她的双腿,冷淡道:“姐姐,你再想逃,脚也铐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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