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进了温少川的宅子,魏初雪半月都没见到人影。幸好那家伙还算靠谱,知道派人将自己的父亲和弟弟接进来,不然自己送上门的老参岂不是成了笑话!
“姐姐,京城里的郎中果然不同凡响,方才咱爹说他的腿好像有知觉了!”石头送别郎中,开心的朝魏初雪跑了过来。
魏初雪用帕子擦了擦石头额头的汗,嘴角勾起:“术业有专攻,能被温少川请来的郎中多少都是有些本事在身的。”
“姐姐,温公子的大恩今后我自当报答,你切莫有不该有的心思,这些富贵人家不是我们可以轻易招惹的。”石头自打经过里正的威逼,整个人几乎有些草木皆兵。
魏初雪拍了拍石头的肩膀示意他放心,上辈子被宋世安囚禁了那么久,这辈子她是有多想不开,才会再踏进其他男子编织的幻境?
“给魏小姐、魏公子请安,奴才是东侧院伺候的玉竹,公子让奴才带魏小姐到前面说话。”一身青衣的小厮在门外躬身。
石头有些紧张的扯住了魏初雪的衣袖,魏初雪无奈的道:“这里是京城,不是乡下,温公子见过的美女如过江之鲫,就你姐姐这几分姿色还真算不上什么!就是日常聊天,无需忧心!”
玉竹暗叹魏初雪识趣,若她真要挟恩以报,他家公子怕是不得不日日对着一张黑脸了。公子心情不好,伺候的下人们能少的了吃挂落?
魏初雪不知玉竹的心思,跟着人刚进东侧院就看见了等候多时的温少川。
双方目光交汇,温少川无语至极的说道:“就不能把你脸上的玩意给洗了,画成这个鬼样子,真不知道你是为了规避目光,亦或是生怕别人注意不到!”
魏初雪挑了挑眉,过犹不及?是她考虑不周了,一心想着遮掩,不成想差点弄巧成拙。
温少川见魏初雪不接话,想着她怕是不愿意轻易显露真容,面上闪过一丝纠结道:“一会儿到屋中说话坐的远些,尤其不要盯着人看!问什么答什么,实话实说不要隐瞒。”
魏初雪点了点头,明白真正要与自己说话的恐怕是那位传言中的“贵人”。
与此同时,心中不断自我暗示——若对方承认自己的恩情,能护佑一二,这是最好的;若对方想要银讫两清,想必金银上也不会亏待自己;最差的不过是将自己送归将军府,反正她思想上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上辈子,自己知道的温少川心眼就跟筛子一样,那位“贵人”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在聪明人面前班门弄斧无疑是最大的愚蠢!
正房门口,两侧的小侍从躬身行礼打开帘子,入目摆设无一不透露着精致,冷冽的龙涎香若隐若现,无形中更将屋中主子的身份彰显的非同一般。
“叔叔,魏姑娘到了!”温少川从踏入屋中的那一刻,身上的不着调荡然无存,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温顺。
魏初雪见状,凭空生出些许紧张,低着头行礼:“温公子安好,初雪给您请安了!”
轻笑声传来:“魏姑娘多礼了,坐吧!”
魏初雪蹑手蹑脚的落座抬首,黄花梨雕瑞兽的千工拔步床上,男子倚着宝蓝色宫锦靠枕,身上随意的搭着湖蓝色滑丝薄被,一张美玉无瑕、剑眉星目、宛若鬼斧神工的脸顿时让魏初雪晃了神……
怎么有人可以生的这样好?上辈子自己怎么从来不曾听过、见过?但凡她有幸看过一眼,国公府世子算什么,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挡不住自己的爱美之心啊!
温少川见魏初雪盯着自己叔叔失神,顿时满头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