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让人耳朵发麻,身躯紧绷的质感。
“森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少女的皮肤苍白细腻,眼角又洇出点病态的红,像一只鲜艳的蝴蝶轻柔地落在她的眼尾上,那头银色的头发难得很干练地扎起来,露出完整的脸庞轮廓和颈部线条。
她的手指很细,脖子也很细,明明没有丝毫食物链顶端的捕食者该有的模样,但那股冰冷,像月亮的棱角般的气质却让她显得很有攻击性。
森鸥外丝毫不慌,神态安然地坐在小鹿御铃子的对面。
他穿着白大褂,下巴上生了点青色的胡茬,两只浓重的黑眼圈让他看起来颓丧,毫无精神,像个被社会早早磨平棱角的大龄社畜,看起来没有半点危害性。
可少女身体内部钻出来的猩红色触手毫不客气地缠在他的手腕上,紧紧束缚起来,显然没有对他放松警惕的意思。
这让森鸥外忍不住地出声抱怨:“我记错了吗?暗组织难道是什么残暴可怕的非正义性组织吗?随便把客人绑起来像待宰的牛羊一样什么的……这就是首领大人的待客之道吗?”
他一脸惊诧地发问。
堕天使安卡斯那句“我们代表的不是正义,是正确”非常高傲的话,显然给森鸥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这位年轻的少女首领是否也这么认为的呢?
那天安卡斯和小鹿御铃子当着他的面自顾自地进行了一场旁人无从得知具体内容的交谈。
但森鸥外并不知道他们具体说了什么,也不知道小鹿御铃子对这句话的态度。
这将决定森鸥外会怎么调整他的话术。
所以,他迂回地套着面前首领的话。
可惜小鹿御铃子不上他的当。
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第一句话,平静地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苍白的嘴唇被润了润,润上一层透亮的颜色。
她说:“森医生,你不明白吗?现在的你在我这里可不算客人。”
她冷静地,没有笑意地看着他。
声音那么那么轻。
森鸥外感受到那些湿滑的触手在不断地挤压自己的手腕,手臂,双腿和咽喉。
那是极度的危险,像是死神降临时留下的暧昧的亲吻。
谁也不知道那会带来什么,谁也不知道自己会被剥夺什么。
森鸥外却没有恐慌。
他只是在思考,在仔细地分辨,这到底是少女单纯带着油然而生的愤怒的威慑,还是颇有谋划的,想要得到什么东西的警告。
森鸥外觉得自己的手臂都要被那股巨大的挤压力勒出青痕了。
但他的表情依旧毫无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