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只看到男人的背影,却看不到他后脑咕噜咕噜在源源不断地流血。
“我……在吃鸡。”
他的声音有些艰涩,他看着鸡,舔了舔嘴巴。
温水咽了咽害怕的口水。
女人忽略了违和感,被男人的一句话惹火了,她朝他走过去,气势汹汹地。
“你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吃鸡?想得美!你快把它放下!”
“不……我……要……吃……鸡……”
“吃你个——”
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走近了。
她看到她后脑的窟窿了。
她看到源源不断的血了。
她惊慌地后退一步,脚下是粘稠的感觉,低头一看,全都是血!
她再抬头——
不,她抬不起头了……永远抬不起头了……
男人的头九十度转过去,然后一只手掐住了女人的脖子,咔嚓一声后,女人永久地垂下脑袋。
“我说……我要做一个饱死鬼……”
他咬下女人脸上一块肉,嚼了两下,不好吃,但没吐,吞下去。
“我要做一个饱死鬼。”
他转过头,看着另一只手上的鸡。
鸡在颤抖。
鸡在挣扎。
鸡在哭泣。
它像一个通人性的生灵,对死亡的接近感到害怕。它的眼珠流下一滴滚烫的泪,砸在男人的手背上。
有点烫。
男人歪了歪脖子,嘴唇上血淋漓。内心对这滴滚烫的泪毫无波动。
他再次说:“我要做一个饱死鬼。”
他咬下鸡的脖子。
月光下,鸡停止了挣扎,垂下了脑袋。
……
……
吃完晚饭不久,大妈接到一个电话,是她的老姐妹打来的。老姐妹提前过来,今晚已经在火车上,明天就要到榕城了。
“太好了,”大妈说:“我刚好买了一只鸡。”她的老姐妹最喜欢吃鸡。
挂断电话,她看了叶臻一眼。
叶臻听明白话中的含义,心一沉,今晚就得想办法离开。
大妈没什么娱乐方式,所以睡得很早。怕鸡拉屎,所以不能让鸡逗留在客厅中。
她将叶臻锁在厕所。
但这只小鸡呢?
会不会不听话,乱跑乱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