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说道:“人都杀干净了么?”
月姬嗯了一声:“一个不留。”
顾见临微微颔首,眺望着燃烧的暴风雨,嗓音沙哑。項
“走,我们去神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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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倾盆落下,槐荫撑着一把黑伞,沉默地走在一座古遗迹里。
闪电惊鸿一现,照亮了两座伟岸的雕塑,祂们隔着暴雨沉默相望,面容如同悲天悯人的神明,被电光映出的影子却如同妖魔般乱舞。
老人的脚步顿住,因为前方有人挡住了他。
“你也敢挡在我的面前?”項
他嗤笑说道。
军师回过头来,他沐浴在暴雨里,坐在断裂的石像上,微微一笑:“以我的实力想要挡住你,的确是有点不配。毕竟按照预言,如今的你是世界上的最强者,你已经接近了幽荧律法的顶点。以你的老谋深算,你说不定都找到了办法,去应对来自烛照律法的克制。毕竟,傲慢如你,是要成为天上人的。”
他的手里捧着一本被雨水打湿的日记,字迹都已经晕染开来。
槐荫不屑说道:“一本日记,也配预言我么?”
他也找了一个破碎的石墩坐下,凝视着狂风暴雨的荒漠,淡淡说道:“这片荒芜的遗迹,已经有多少年没下雨了,今天却暴雨滂沱。”
军师看了一眼日记,念出了上面的台词:“因为伟人的逝去,世界都要为之哭泣。古神界跟地球融合,也逐渐成为了自然的一部分。”
槐荫再次嘲笑道:“装神弄鬼。”項
“你知道的,所谓的预言根本就不存在。”
军师指着自己的大脑,说道:“这本所谓的预言日记,实际上是他根据自己的推演,而推算出的未来。很神奇对不对?其实这就跟隐修会操控世界是一样的道理啦。足够聪明的人,就可以通过庞大的运算,掌握世界的命运。”
槐荫淡淡一笑:“隐修会?没什么了不起的,即便那么多年过去,我还是坚信世界的本质是无常。有些人机关算尽,最后往往会因为一个小小的误差,导致结果的天差地别。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就是这个道理。”
这就是青和赤的分歧所在。
他们同样都是不世出的天才,理念却天差地别。
比如针对隐修会的态度。
赤之王对此表示赞同,他同样认为如果世界是可控的,更有利于万物的发展,他也享受那种宛若神明般高高在上,愚弄芸芸众生的感觉。項
因此赤的主张是,神明可以有,但必须是他。
青之王则认为,世界的本质是无常的,任何人都无法通过预言或者计算的方式去掌控这个世界,这是在抹杀一切的可能,也是对他的侮辱。
因此青的主张是,神明算个屁,看我弄死你。
“这种问题已经不重要啦。”
军师耸肩:“等到天亮的时候,再吵也不迟。”
槐荫流露出寂寞的神情,轻声说道:“那也好,前提得是一切顺利。”
军师挠了挠头,甩掉头发上的雨水,耸肩说道:“这还得多亏了你的那位好徒弟,不愧是传说中的御姐杀手,魅力惊人。我用了那么多年,也没想到什么好的办法,能够说动大小姐出手。啧,我不知道被她杀了多少遍。”項
想起过往的经历,他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她的脾气有那么臭?”
槐荫忽然问道。
军师嗯了一声:“很臭。”
“看来你也是不容易。”
槐荫淡淡说道:“以她的性格而言,确实是看谁都觉得不顺眼。”
“嗯,谁在她的眼里都下头,偏偏你的那位好学生能对付她。”項
军师吐槽道:“要是你的学生早出现几年,我也不用受那么多苦。”
槐荫不再跟他闲聊,开门见山说道:“说说吧,这所谓的复活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