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觉得我把这些女人和孩子都抓起来,是要害她们?”首领突然情绪激动起来。
“你刚才看到的她们的样子,难道是在受苦吗?”他指着门的方向,大声地质问于鹤翀。
他因激动牵动了脖子上的肌肉,抵住咽喉的匕首微微刺破了他的皮肤,渗出了血。
清远微微回缩了一下匕首的刀锋。
但他好像没有感觉到痛楚。仍在继续着慷慨陈词。
“大飓风前,我是全球最富有的人之一。但飓风让我的财富变得一文不名,甚至我的城堡还有飞机都毁了,还有我的家。她们那时正在海岛上度假,大飓风掀起了海啸,整座小岛,被水淹被水泡,七天七夜。无一人生还!我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首领的声音中透着苦痛的哀嚎,像一头倔驴在打鸣。
“那些满足我猎奇的趣味,你觉得还重要吗?”他淡金色的头发散乱,橄榄色的眸子几乎要渗出血来。
他突然发疯了似的仰天大笑,笑声凄厉,可怖。
笑够了,他又说:“哼~现在就算我把你抓起来扔进实验室解剖,又有什么意义呢?以现在地球的科技实力,我们还有希望飞向太空,去探索宇宙未知的秘密吗?”
他的恨!他的怒!他连续不断的控诉持续地回荡在房间里。
突然,首领看着于鹤翀和清远,眼神就像被抽走了魂。一个有着维京血统的壮汉脸上第一次显出疲态,其实他也是年过半百之人了,只因长期的保养令他看上去体格健壮,精气神俱佳。
而此刻,他头一回将皮囊的衰老赤裸裸地坦诚在外人的面前。
他微微松弛的颈部皮肤还对着刀尖,连喉结的滚动看上去也格外惊悚。
不过他好像毫不在乎。
他要送于鹤翀一份“大礼”。
首领深深叹了口气:“我现在所做的也许是蚍蜉撼树。不过这已经是我最后想做的事了。因为整个地球的历史就要被改写,整个人类将走向灭亡。就像曾经出现过的尼安德特人和丹尼索瓦人,就像曾经出现过的雷姆利亚文明和亚特兰蒂斯文明那样……”
“你……到底想说什么?”于鹤翀从不打断别人的发言,只因他的心从未如此这般焦灼与撕裂,他几乎是本能地想要制止首领的话。
比于鹤翀更沉不住气的是清远。他已经被激得双目赤红:“混蛋,你口出狂言。你说,你是在救外面的人?可笑!可笑!”
如果他是在救人,难道他们是在害人?!
他的匕首又离首领的咽喉近了一寸:“别废话。你说这些,不过就是要让我们不追究你做过的那些事!我告诉你!这不可能!”
于鹤翀立刻喝住:“清远,不要。让他说完。”
清远目眦欲裂:“老大,别听他胡说,他是在蛊惑人心。你不能信!不能信!”
“你以为我故意让你们找到我,我还怕死吗?这些妇女和孩子是人类最后的火种,你懂吗?”首领突然嘶吼起来。
“你要对付的不是我!于鹤翀,你真正的敌人是……”
话还没说完,锋利的刀刃已割破了首领的喉咙,血柱喷溅,如野兽被割喉,汩汩流出的血的瀑布令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