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菲儿松开清敏。
她竟然看到了一袭黑衣的清敏。
眼前的清敏,穿的是一身黑棉布的夜行衣,中间束着黑色腰封,两个裤管打着绑腿扎进黑色的布鞋里面,就好像是古装剧里的侠女。
“清敏,你……”
清敏顺着齐菲儿的目光打量自己,忽而一笑,像是恍然大悟似的,说:“我不是黑衣人。”
“菲儿。你看这里。”清敏指了指身旁四周。
齐菲儿这才后知后觉地看自己所处的地方。
自然不是他们刚才落脚的客栈。
空空荡荡的四柱房梁撑起了整个屋子,这屋子高阔异常,却又家徒四壁,只有一个破败的香案,放着一尊佛龛,但佛龛里却是没有神像。身下青石板上铺了草甸子,草甸子上,还有几个旧蒲团。
这里就是像是哪个荒郊野外的破庙。
“这……是哪里?”齐菲儿问。
清敏微微叹息,眼中略过一丝哀伤。
“哎。也难怪你认不出。都破败成这样子了。”
正在这时,又有一人从堂屋后面出来。
见齐菲儿醒了,微微一笑,抚了抚山羊胡,问:“齐菲儿,那你总认得我吧。”
齐菲儿霎时福至心灵,像在一团乱麻中理出了个线头。
“虚谷子道长?”
虚谷子点头。他今日穿了一身灰色长袍,高高的发髻上插着檀木簪子。
他双手负在身后,缓缓道:“这些时日,你们且先在这里住着。此处旧的不成样子,你才认不出。这地方原来是太虚宫。”
虚谷子说到这里,齐菲儿便想起来了。
在做义工的那些时日里,像她这样洒扫庭院的义工,倒不如道姑们规矩和避嫌那么多,偶尔由师太吩咐着上山给师兄送斋送素点。
她当然是来过几次的。只是因为之前见到香火鼎盛的太虚宫,还有威严的大殿和回声朗朗的诵经声,与眼前萧索之景,有如云泥之别。
虚谷子又说:“现在所有的道士都被转移到下方的紫霄宫了。这太虚宫也就剩这一处大殿尚完好,平素也没有人上来,倒也算隐蔽和安全。”
齐菲儿听到这里,明白了七八分了。
“道长,是你救了我?”
“是清敏。”虚谷子说,“既算到你们会上武当山,便在山上山下,都布置了人手。”
清敏微微一笑拉着齐菲儿的手说:“不过,我刚才突然拦截折叠空间,你在里面一定很难受吧,像晕船?像昏迷?”
齐菲儿心说,如果比作晕船,她刚才指定搭乘的是泰坦尼克了……
齐菲儿回了一个浅笑:“还……好。对了,那于鹤翀他们呢?”
清敏说:“阿鹤大人已经苏醒了。他在里头照顾马力傲。你再喝点山上的甘露,休养一下,便可见到他了。”
说完,清敏俯身去拿身侧的葫芦。
就在她低头一瞬,齐菲儿看到她颈后有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疤,像蜈蚣似的一直蜿蜒至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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