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峥瞅瞅别的伤兵,见他们也一副渴望的样子就大笑道:“既然信得过我,退役后都过来吧,只要不后悔就成!”
伤兵们连连说哪能呢之类的话,不过经历了这样一场小小的变故之后,伤兵营里安静了许多,好多伤兵也不再发出痛苦地**声。
云峥走出伤兵营的时候,天边已经有些发亮了,大雨依旧没完没了的下着,只是不再打雷。
对面的洋河也变得狰狞起来,浑浊的河水逐渐上涨到了早先淤泥堆积的地方,不过河面上的那座桥梁因为要通过火炮,将士们把他修筑的非常结实,咆哮的河水从桥下一尺的地方一泻而下,整座桥梁也在不断地颤抖,桥梁上还有工匠和军卒正在不断的将粗大的木头桩子钉进湍急的河水里,用一切方法来加固桥梁。
洋河对面的战斗已经进行了整整一夜,信使不断地从桥梁上跑过来把对面的信息源源不断的提供给文彦博。
见云峥走了进来,文彦博连忙道:“辽人的攻势不减,反倒在不断加强,大雨下了一夜,将士们手上的弩弦已经受潮,弹射不出弩箭了,好在火药弹还行,否则将士们只有拎着刀子和辽军肉搏了。”
“趁着桥梁没有出岔子,赶紧把火油弹运过去把,这样的天气条件下,火油弹的威力虽然会打几个折扣,不过,组成几道火墙还是可行的,这样吴杰多少还能休息一下。”
在这里帮忙的苏洵赶紧去调拨火油弹去了,文彦博瞅着外面白亮亮的雨丝担忧的道:“实在不行就把将士们撤回来吧,赵旉,李东楚那里也打的很艰难,辽人不止是在正面发动了反击,两侧也开始动作了,就在刚才赵旉来消息说,有两万辽人在雨中立阵准备向他发起进攻了。
至于李东楚那里,从昨晚开始到现在一刻都没有闲着作战到现在,很多地方已经开始肉搏了。”(未完待续……)
PS:第三章
第五十九章兵争一口气
“铜头关两面靠山,正面摆不下太多的军队,吴杰的一万三千人放在那里已经满满当当的了,再派人过去连作战的余地都没有了,对我们来说更加的不利。
军人就是拿来作战的,这时候即便是肉搏,吴杰也需要顶住,下大雨天气潮湿,我们的弩箭用不了,辽人的弓箭同样用不了,猛虎齐奔这样的武器我相信辽人手中已经没有多少了。
有的时候残酷不仅仅是施加在敌人身上的,更多的时候是施加在我们自己身上的。”
“大帅以为再艰苦的战斗吴杰也必须挺住?”
“是的,在我们和萧打虎作战的时候,吴杰在海灵川的战斗并不是很出色,面对辽人的疯狂反扑,他的表现不尽人意,既然他打不了硬仗,我们就必须逼迫他打硬仗,把他性格中那些懦弱和没有坚持的部分生生的磨砺掉。”
“云侯,这时候不是您磨砺部将的时候,这一战关系到我军能否如约进入南京道……”
“任何时候都是学习的机会,吴杰如果学不会,我就不允许他再带兵,他会清楚带领上万兵马和带领两千人马这中间有天壤之别……
事实上梁辑已经过去了……”
文彦博长出了一口气道:“这就好,这就好……”
暴雨打在吴杰的身上噼里啪啦的作响,牛皮束腰被雨水泡的湿哒哒的,他已经往紧束了好几次,可是没过多久,牛皮腰带就重新松垮下来。
瞅瞅自己已经被雨水泡的发白的手背,辽人这次来的是骑兵,丑陋的面容在雨水中显得格外狰狞。吴杰狂叫一声丢掉害事的头盔,再一次带兵进了刚刚撤出来的战场之上。
从昨天傍晚开始下雨时起,辽人的海浪般的进攻就没有停止过,对面那道黑洞洞的城门就像是地狱的出口,不论自己杀掉多少敌人,那个黑洞里就能吐出多少新的敌人。
潮水般席卷而来的辽人骑阵带着强大的惯性狠狠地撞上严阵以待的拒马和盾阵。霎时绽放出璀璨的浪花,人体抛飞、战马悲鸣,兵刃的冷辉迷乱了阴暗的天空,殷红的血液染红了冰冷的沙滩,这一刻,生命卑贱连野狗都不如。
吴杰拖着长长的斩马刀游走在盾阵后面,冷冷的看着前赴后继的扑上来的辽人,他们似乎个个都心怀死志,为了更加靠近宋军军阵。他们对面前不满尖刺的拒马和铁丝网视而不见,催促着已经蒙上双眼的战马往上撞。
代价自然是残酷的,拒马上插满了战马的尸体,那些掉下战马的辽人也倒在了铁丝网上,铁丝网的尖刺刺进了他们的**,只要稍微挪动一下,尖刺就会在他们的身体上撕开一道道血淋淋的伤口。
辽人似乎并不在乎,有的把身上的衣衫扯下来包在铁丝网上。不等他再有动作,铁丝网后面的宋军长枪就狠狠地刺进了他的身体。
或许是拒马上的尸体太多。已经对辽人形不成威胁了,一员辽将大喝一声纵马越过拒马,手里的长柄战刀劈开了铁丝网赫然闯进了宋军的战阵,长刀左右劈砍两下,就在正面开出来一个硕大的豁口。
吴杰副将谭亮快马赶来想要弥补缺口,奋力一刀斩在辽将的刀刃上。终于挡开了疾驰而来的辽人骑兵这雷霆万钧的一刀,两马交错间,谭亮冰冷的钢刀从辽人骑兵的颈项轻飘飘的掠过,血光飞溅,头颅飞起。
同时撕裂般的疼痛从左肩传来。谭亮立刻感到左半边身躯已然麻木不堪,自己这奋力一击固然斩杀了辽将,辽将的长刀也狠狠地在他的左肋上重重的刺了一下,如果不是身上的铠甲优良,这一刀就会破腹而过。
一刀斩杀西凉骑兵,谭亮还来不及喘息,又一名辽人铁骑呼啸而至,沉重的斩马刀横斩而至,直取谭亮咽喉。
“锵!”
谭亮的钢刀和辽人骑兵的斩马刀再度来了次毫无花巧的死磕,辽人骑兵的斩马刀被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