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啊?我没礼,我没带礼物。”许盎春想起自己是表妹以及表妹相好的嫂嫂,身为长辈,确实应该带一些见面礼,但她摸着衣襟,发现自己浑身上下连个小铁球都没有。
&esp;&esp;便紧张兮兮地对江远岫大声说悄悄话,“岫岫,我没带礼物怎么办?表妹会不会觉得我小气?”
&esp;&esp;江远岫不知道怎么解释,“妻主,冯大人不是这个意思。”
&esp;&esp;“那是什么意思?”
&esp;&esp;“就是问好的意思。”
&esp;&esp;“哦。”许盎春了然点头,不用她买礼物就好,接着就坐下等饭。
&esp;&esp;见他们有来有往地解释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话,苏冠月乐不可支,一屁股坐在椅子里,捂着嘴不住地笑,“表兄,你从哪里找回这么个妙人来?”
&esp;&esp;这是取笑许盎春的意思,江远岫清楚。他生怕许盎春因此难过,对着表妹瞪眼,“不许笑了。”
&esp;&esp;苏冠月想来不听江远岫的话,仍然看着许盎春发笑,冯曜灵看苏冠月笑得过分,便制止她,“月娘。”
&esp;&esp;苏冠月听到冯曜灵陡然严肃的声音,迅速止住笑意,不然冯曜灵回去又要念叨她,出言有尺,嬉闹有度,做事有余。
&esp;&esp;她转而开始问许盎春的年岁生平,得知许盎春竟然娶了三个夫郎之后,当即对她刮目相看,简直要引为知己。
&esp;&esp;同时惊奇地问:“表兄,表嫂娶了三个夫郎,你没在她家受欺负?”
&esp;&esp;江远岫不屑道:“谁敢欺负我?”
&esp;&esp;“也是。”表兄那驴脾气和她也差不多,应该是没人上赶着寻晦气。苏冠月想损他一句,没成想有人替她说了出来。
&esp;&esp;那声音从门口传来,出自一位男子之口,他道:“阿岫在书院的时候就没人敢惹,厉害得很,如今嫁了人也是威风不减呐。”
&esp;&esp;苏冠月一回头,发现来人是张恬的弟弟张愫,也是江远岫书院的同窗,两人是有名的死对头。
&esp;&esp;“世兄怎么来了?”苏冠月问。
&esp;&esp;张愫微微一笑,“听姐姐说,阿岫今日在聚贤楼摆宴,我许久没和阿岫见过了,来叙叙旧。”
&esp;&esp;但紧接着张愫的未婚妻主范如是也走了进来,落落大方地同屋内众人见礼。
&esp;&esp;苏冠月暗自腹诽,叙旧还偏挑这个时候来,而且还带着他的未婚妻主?
&esp;&esp;所以叙旧必然是假,来看表兄的笑话才是真。
&esp;&esp;但如今二人还没打起来,表兄就用不着她撑腰,故而苏冠月抓了一把蜜饯,拉冯曜灵坐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起了戏。
&esp;&esp;当年,江远岫在书院时眼高于顶,最瞧不上成绩差的同窗,甚至说和他们一块儿上课,都要被他们也带得变蠢了。
&esp;&esp;张愫没少被他取笑,心中对他不满已久,这次逮着机会,便要对他大大地奚落一番。
&esp;&esp;他气定神闲,洋洋自得地走到江远岫身边坐下,“阿岫,大家同窗一场,你成婚也不给我递张喜帖?”
&esp;&esp;“没来得及。”江远岫冷脸说。
&esp;&esp;“成亲这么大的事,怎么这样仓促?难道是怕”张愫向江远岫身旁的许盎春看去,这里只有她挨江远岫最近,想必就是江远岫傻子妻主。
&esp;&esp;“怕我们抢”这一看,张愫的假笑便僵在了脸上,他本以为许盎春一直低着头是自惭形秽,没成想是在解九连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