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薛刚转念一想又释然了。
隋炀帝的时候,有两个大奸臣名扬天下,一个叫裴矩,一个叫封德彝,他们撺掇着杨广干了不少蠢事,败坏了大隋的根基。
然而,同样是这两个人,归顺了大唐之后,兢兢业业,犯言直谏,身居宰相之职,帮助李世民开创了贞观之治。
是他们变了吗?不是,是上位者变了。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上位者喜欢奸佞小人,好人也会变成奸佞小人。上位者喜欢忠直敢谏的大臣,天生的小人,也会变为忠直之士。
李林甫虽然本性为恶,并不关心百姓疾苦,但自己对手下宽容,鼓励他们为国献计,李林甫也就不会掩饰自己的想法了。
再者,细究起来,人家李林甫说的也不完全算错,只是与自己看问题的角度不同。
想到这里,薛刚赞赏地点了点头,道:“林……钟二所言虽然偏颇了一些,但也还算有些见的,钟大你要多跟他学一些。”
安禄山撇了撇嘴,道:“他也就是会耍耍嘴皮子罢了,这年头关键时候还得看拳头的,俺可比他有用多了。”
见薛刚的面色有些难看,他又迅速转移话题道:“干爹,咱们现在该去哪?是去武家寨开的招贤管吗?”
三爷想了下,摇头道:“暂时不去,那里都被武家寨的人监视了,能有什么作为?再者,有身份的大修士,肯定不会去那里混吃混喝,也探听不到什么消息。所以,咱们随便找一间客栈住下就是了。”
几个人一打听,彰德城最大的酒楼叫望山楼,既可吃饭,又可住店。
问明了方向,就往望春楼而来。
自来茶楼酒肆之地,就是消息最灵通的所在,因此,三爷等人并未要雅间,而是在二楼大厅找了个靠窗的桌子就坐。
功夫不大,酒菜已经摆好。
摘耳朵一听,“报春院”三个字儿,不断涌入了众人的耳中。
三爷不由得微微一愣,这明显是个青楼的名儿啊,彰德城的人们再好色,也不至于所有人都在大庭广众下谈论嫖妓的事儿吧?
另外,很明显,这里大部分人都有修为在身,他们就这么没节操?
薛刚一招手,把伙计叫了过来,递过一锭金子,道:“小二,跟你打听点事儿。”
“谢大爷的赏!”那伙计高兴地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道:“彰德城没啥俺不知道的,您尽管问。”
“就是那个报春楼……”
小二露出了既猥琐又自豪的笑意,道:“您问这个就问对了,告诉您,我们彰德府的报春楼可不是一般的青楼,天下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此言怎讲?”
“因为这报春院里面的女子尽非凡俗之辈,都有修为在身。看您老也是修行人吧,应该明白,修行人耳聪目明,一般的美女在他们看来,不仅污垢甚多,而且汗毛粗大,肌肤粗砺。所以,修士们一般不爱逛青楼。咱这报春院,就是专门为他们开的,里面全是女修。”
安禄山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道:“
女修数量稀少,很容易找个如意郎君嫁了,想必这报春院中也没什么好货色!”
“这位客官,您这可猜错了。”那伙计不服气地道:“报春院的女修不仅个顶个的国色天香,而且修为颇高哩。”
“最高能有多高?”
“法身修士!”伙计脸上猥琐的笑意更重了,道:“客官您想想,只要有足够的钱或者宝贝,哪怕修为低微,甚至凡夫俗子,都可与法身女修共度春宵,谁能忍得了这个诱惑?”
咕嘟~~
此言一出,安禄山、太子李亨和李林甫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不怪这两个人失态,这个诱惑,简直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后世怎么那么多人喜欢制服诱惑?还不是与特殊职业的女子春风一度不可得,于是退而求其次吗?
这些货真价实的女修士,比制服诱惑强的何止十倍百倍?
唯有薛三爷紧皱眉头,道:“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女修自轻自贱?不会是报春院用了什么手段吧?但若是废了她们的功力,这些女子又与寻常女子何异?”
伙计挠了挠脑袋,道:“报春院用了什么手段,俺就不知道了。不过,客人可以现场让那些女子施法,验证他们的修为,绝无反抗之事。大伙都说……”
说到这里,伙计忽然欲言又止。
薛刚赶紧又递了一块金子过去,道:“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