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哎呀呀的扶着胸口叫着,坐在了地上去,“哎呦呦,我的天哪,我喘不过气来了,哎呦呦……”
齐珩赶忙上前去,蹲下身去扶她,“大伯母,您怎么样?没事儿吧?”
“能没事儿吗?我血压高,哎呦,我头好晕喘不过气来了……”她脸色苍白的说着,大口的喘着气,一手攥着拳头大力的拍打着胸口处。
莫倾看着她像是真的,怒火一下子消散了许多,从桌上端起水杯递给她,边问着,“药呢?带药了吗?”
大伯母摇摇头,齐珩看她这样子,当即扶着她上了车,去了小镇上的医院里。
医院里,大伯母的病情刚刚稳定下来,就跟大伯和一双儿女打了电话,没一会儿都过来了。
莫老爸莫老妈也来了,自打他们一来,大伯母就在病房里头哭,指着门口的莫倾和齐珩,一边儿哭一边儿委屈哭诉。
“儿子,差点妈就见不着你们了,你是不知道,你叔家那两个孩子,哎呦,说的你妈多难听啊,现在想想我就难受……”
“你说妈好歹也是他们的长辈,他们居然没大没小的训斥妈……哎呦呦,我的难受啊……”
门口处,莫老爸望着莫倾和齐珩两个,指了指他们,想训却又训不出口,“什么都别说了,我决定了,把旅馆拱手让给你大伯家!”
“爸!”莫倾和齐珩几乎同时喊出声!
莫老妈一听也走了过来,摇头说着,“老头子,你可千万冷静啊,这是咱守了半辈子的基业,怎么能说给就给人了呢?”
莫老爸深深的闭上了眼睛,脸上的皱纹如刀刻般的深重,“我不想因为此事,坏了两家的关系。反正谁经营都是经营,都是莫家的人,换了谁都一样。”
虽然他这样说,莫倾却听的出来他内心的不舍与痛苦,想起以前的每一个日日夜夜,莫老爸为了莫家人旅馆操劳操神,心中就晦涩难言。
替父亲委屈,替父亲不值。
其实大伯人还不错,只是大伯母的品行向来如此,从一开始的租铺原本是有父亲的,后来都被大伯母要了去。
如今,连唯一的莫家旅馆和饭店也有拿去,莫倾的心里是无论如何也顺不过来这口气的。
“爸,先别急着做决定好吗?莫家人旅馆,也有我和齐珩的份,我们再商量商量
行吗?”莫倾拉着父亲的手臂,央求说着。
“是啊!成军,你一个说了不算,旅馆现在使我们家的唯一生计,你同意,我不同意!”莫老妈也急乎乎的说着。
再听门里,大伯母夸张的叫法,让莫倾不由着一叹。
待医生又来复查一次说大伯母没事儿了,一家人回了家里。
房间里,齐珩和莫倾相望一眼,同时叹息,听着在房里吵架的爸妈,谁的心情也提不起来。
“小倾,都怪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和大伯母吵成那样,大伯母如果不病倒,爸也不会想到把莫家人旅馆给大伯。”
齐珩望着听到父母吵架,一脸凝重的莫倾,自责的说着。
莫倾闻言,抬头看他,那白皙俊朗的面孔上,自责的眉头紧皱着,唇轻抿着,微低着头,双眼不敢看她。
齐珩是敏感的,自小到大他最怕的一件事儿,就是家人因为他吵架,那一刻,他害怕,害怕因此自己会再被抛弃,又害怕影响家人的感情。
“齐珩,不许胡思乱想,这件事不是因为你。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大伯母的为人吗?每次一有好处就抢的头破血流,你犯不着跟她一般见识。”
莫倾说着,拉他坐在了桌前的椅子上,“小珩,我们是一家人,不管外人再怎么说,也拆散不了我们,爸妈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别因为外人难过,好吗?”
听着她熟悉的安慰声,齐珩恍然想起以前,每次他敏感脆弱的时候,都是在她的安慰声中,逐渐愈合的。
他原本就很帅气的五官,忧郁起来也像一个王子般,璨亮的星眸印着此刻一副大姐姐模样的她,每次看到她这样子,嘴角都不由的弯起。
握上她柔软的小手,齐珩是若珍宝的捧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