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想打听老夫叫什么名字不成?”
“人家只是感到好奇,觉得你这张脸,有点熟悉。”
“熟悉?不可能!不过,还是告诉你吧,老夫家住中人城。”
“城里人呀,噢?中人城?”田简若有所思的说道:“来来来,大爷,你把身上东西放下,咱仨一起说说话不好吗,看把你累的,快帮帮老人家!”
公孙弘急忙上前,帮老者将东西拎下来,放在了一块干净的雪地上。
“歇歇就歇歇,老夫巴不得呢,路上遇到个这么好看的姑娘,小仙女一样,谁不愿意多唠几句闲话呀,又不用掏钱花,福气啊!”
“大爷,你叫什么?”
“你问老夫,老夫还想问你呢!你先说!”
”我叫孟桃,是村庶长韩老万家,亲叔伯孙女。”
“哟!那敢情好!姑娘呀,我还以为你是城里人呀,既然你是个畅快人,我也就多说几句吧,我叫狄忠,家住鲜虞街上。”
“什么?家住鲜虞街上?”田简顿感吃惊的问道:“有个名叫狄洪的人,当年也在鲜虞街上住,你可认识他?”
“岂止认识呀,死啦!”老者叹息道。
“死啦?你别吓唬我呀,大爷,他是怎么死的呀?”
“前两天,不是打仗了嘛,死在那边山窝窝里了!鲜虞人通知家属前来收尸,我不就来了嘛!
谁知,死不见人,活不见尸。”
“那我该叫你大叔了,大叔,我告诉你吧,狄洪没死!他还活着!”
“什么?活着!姑娘,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啊?老夫,可经不起你开这样的玩笑啊!”
“大叔,你不认识我了呀?”
“啊,你是田将军府上的大小姐田简姑娘吧?!”
“是我,大叔?有七八年没见了吧,如今,你怎么变得这么老相呀?”
“你也变化大,我进府上看狄洪那会儿,你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呢!这真是女在十八变。
再说,我比狄洪大出了十来岁,怎么能不显老啊!
在中人城鲜虞街的大街上,他们都叫我狄老大。
我在家中,也是排行居首。
想当年,举家从卫国逃难过来之年,狄洪也就眼前小伙子这么大。”
“那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呀?”
狄忠老泪纵横的说道:“小姐,你是落难在此了吧?可怜的小姐!你真会说瞎话,竟对老夫说你是孟桃。”
田简抹了抹喜悦的眼泪,笑道:“人在途中,又是敌境,你不说出去就好。”
“放心,姑娘,狄洪去哪了呀?”
“你就别问了吧大叔,听说他是将军府上卧底的奸细,你听说过这事没有?“
“有、有!听说过,有人还叫他老军门呐!小姐,这话怎能信它!不可能!”
“大叔,你还没回我话呢,为何身背幸福结和红布,行走于此山间呢?”
“唉!说来惭愧,前来收尸,人尸无得,便想,空跑了一趟,不如到这山中打打猎吧,好过空车回去!”
老者款款说道:“老夫先前是个造酒世家,闻名卫地,后随祖上来到这中人城,以造酒为生,后来,渐渐沦为了猎户,因为有此爱好,给人指点,这不就来了嘛!”
“那也不对呀,大叔,你本打猎来的,怎么身背幸福结和红布呀?”
”姑娘,这不快过年了嘛,只剩个十天八天了,咱不是缺肉吃吗,可人家不让咱打,便以偷猎之名,将老夫抓了。”
“你的车马呢?”
“车马,我哪有车马呀?是个小毛驴车!”
“那毛驴车呢?准备用驴车拉你兄弟尸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