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桃定定的站在原地,愣怔的说道:“那你让我怎么说?总不能说要你当小姐的护身人吧,看你瘦成了这样,哪有什么力气!”
“什么力气,你也不问问我有什么本事!要不,这就到树上,给你捅个马蜂窝下来?”
孟桃道:“这就是你本事?你就是到小姐身边当一个奴、一个仆,我看小姐也不收留你!”
”孟桃,你怎么跟我说话,啊?你又忘了吧你,啊?不是早就说好了呀,你听我话,我保护你,往后,我再也不说让你当我媳妇了,你看行不?”
“行,行!小姐,你就带他走吧,身边也有个帮手,有个照应,他从小就死了爹娘,挺可怜的。”
“我考虑好了再好吧,对他还没有过多了解,觉得也算有点用,不过,小申子,说来说去,你到底答应我没有?”
丐兮申说:“我没答应,不想去了,我怕师父知道了,挨骂。”
“怕什么,”田简转着身子说,神情温和的说:“别怕,你都盗过御马了,进过鲜虞宫,老虎嘴上拔过牙,娘娘后宫偷过蜡,田将军府上,还偷过我的夜明珠。
这会儿,怎么胆子小啦?
你师父是谁?不就是骊山二老嘛!出了事,我替你说情去!”
突然说起骊山二老来,田简道:“小申子,你去到路口看看,骊山二老的马车来了没有,别错过了。”
孟桃道:“我也跟他去吧,我怕他回来说假话。”
“好吧,要说也不用过于担心,毕竟,两位老者,还会在村庶长家落脚,看一眼就回来吧,我在这里等你俩。”
两人走后,田简顾影自怜,想到自身处境,想到丐兮申拉拢自己入伙的事,不禁感慨万端。
稍时,见公孙弘走来,仍心中有怨,兀自低声叹道:“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身后,公孙弘道:“嗟乎!时运不齐,命运多舛。”
田简问:“公孙弘,你在叹息什么?”
“我为小姐之叹而叹,我为小姐之悲而悲,想想我公孙弘,也有所悲所叹。
圣人云,君子见机,达人知命。
我的机缘何在,我的命运如何,亦尚未可知也!”
田简道:“公孙弘,亏你还是个教书先生,有道是,东隅已逝,桑榆非晚,你这辈子,路还长,何愁没有机缘。”
公孙弘道:“不然!孟尝高洁,空余报国之志;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
然则,想我一介书生,空有一腔热血,却无路请缨,最终难脱少年之弱冠;只怕一拖几年,一事无成!为此,我心中,常常有感。”
话说不久,孟桃和丐兮申,便跑了回来,禀报说骊山二老并不曾来过。
公孙弘再三想让田简见他母亲,田简依然再三推脱。
公孙弘问田简道:“小姐,你为什么不愿去见我母亲?好伤我心!”
“公孙哥哥,田女自是知书达理之人,人已到此,岂能不知问侯他人之母?
何况你呢,只是还不到时辰,我另有打算。
还有,我等在此空叹,莫如遁入山林,到那里玩玩去吧!打猎不急。”
公孙弘倾身而问:“为何不急?”
“是啊!”孟桃也道:“为何不急!急!眼见天色己暗,再过一个多时辰,天就黑了。
田简转而对孟桃道:“你想,村庶长韩老万带着孙子,打猎回来没多久,纵使山上有鹿、有兔,也早己惊扰,一时不会回来,不会出洞,需缓缓图之,哪能太急?!所谓急嘴吃不了热豆腐。
若急于求成,恐怕还得另寻去处,枉费一些功夫,不如趁一早再趁一晚,今夜或明晨再狩猎不迟!”
众人都认为田简所说有理,点头称是。
田简转念一想,打猎毕竟未必村庶长同意,只因不知自己撒了谎,便又自圆其说,道:“天色尚未黑下来,你等上山打猎,村中谁不眼红?
若有村民问起狩猎原因来,你等还得百般解释,弄不好还要闹到村庶长那里说理去,空有麻烦,村长一急,动了怒,万一不让打了,那岂不是更不划算?
于是,众人结伴,向前方一片小树林走来。
只见林中,有条长长的小路,弯弯曲曲的向前蜿蜒而去。